是巍峨宮牆、碧瓦飛甍。那裡象徵了全天下最鼎盛的權勢,他曾經無比接近,幾乎就要踏上頂峰,可是如今,一切都要離他遠去了。
揚唇一笑,他英俊的眉眼在日光下耀眼如明珠,與頹唐蒼老的大司馬截然不同。
“豈敢勞煩吳公,演自己來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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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相被收監下獄的訊息傳至後宮,葉薇捏著做好的嬰兒小衣沉默不語,安傅母想著再怎麼那也是她的父親,擔心她心情起伏太大,於是小心翼翼陪在旁邊。奈何幾天過去了,葉薇除了不怎麼說話外一切正常,她也就放下了心。
九月二十,太上皇已近彌留之際。之前精神略好的幾天已從宮人口中得知了左相被關押之事,不曾有過表示,這會兒看著跪在榻前的皇帝和緊急從煜都趕來的太后趙氏,他終於緩慢地抬起了手。皇帝連忙握住,他嚥了口唾沫,氣若游絲,“過往種種是朕的過失,悔之晚矣……江山社稷就交託給皇帝了,朕沒能盡到的責任,希望……希望你能盡到……”
“父皇放心,兒子一定不會辜負您的期許。”
“宋……宋君陵罪如山積,皇帝便……依法處置吧,朕不再對他偏袒。昨日因、今日果,他造下的孽也該自己承受,與人無尤……
“朕累了,很想休息了。糊里糊塗一輩子就這麼過去,想得到的竟一件也沒得到,真真可笑……
“可笑啊……”
他手上的力氣一點點消失,皇帝一動不動地跪在那裡,趙太后早已哭得喘不上氣,此刻卻閉上眼睛別過了頭。身後的妃嬪們也感覺到了情況的變化,一個個伏低了身子。
“兒子……恭送父皇……”
隨著皇帝重重地磕下一個響頭,洛晨宮內的哭聲次第的響起,所有人跟著皇帝磕頭,聲音也悲慼到了極點。
“恭送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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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和六年九月二十晚亥時三刻,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