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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避禍的心情十分誠摯,所以當看到姚昭容披著黑色的斗篷,避開眾人耳目潛入兩儀殿時,他第一個動作是想把她攆出去。
“昭容娘娘……”
“本宮是來見你師父的,還請鄒道長行個方便。”
他正為難,師尊卻已從內殿出來,朝他揮了揮手,“你出去吧,別讓人進來。”
外面是沉沉的夜色,十月底的煜都還不曾下雪,但這樣的夜晚已經能凍得人渾身發抖。謝懷見姚嘉若臉頰被寒風颳得微紅,嘴唇卻依然蒼白,微微一哂,“貧道記得,一年前就曾與娘娘說過,別再跑到我這兩儀殿來。娘娘莫不是忘了?”
姚嘉若彷彿沒聽到他的話,徑直往前走兩步,凝視著鎏金大鼎上鏤空的花紋,道:“本宮今夜前來,是有事找道長您幫忙。”
“貧道卑微,恐怕幫不了您。”
“先別拒絕得這麼快,不是什麼大事,耽誤不了您多少時間。”姚嘉若轉過身子,“您只需明日一早去紫微殿跟太上求個情,就說需要母親幫個什麼忙,抄經祈福、修築道觀都可以,就像你上次救下沈蘊初那樣。你不是最拿手了嗎?”
謝懷長眉微軒,“怎麼,太上下定決心了?他讓大長公主離開京城,去靳陽陪姚都尉?”
姚嘉若咬牙,“道長果然訊息靈通。”
“貧道不是訊息靈通,只是對太上的心思比旁人更瞭解幾分罷了。所以,貧道也可以坦白地告訴您,這些話沒用。讓大長公主去陪姚都尉,已經是最輕的責罰,你們若執意不從,下場只會更慘。容貧道想想,大長公主若真想繼續留在煜都,唯有薨逝一途——葬入皇陵,自然能與日月山川一起,常伴這百年古都了。”
姚嘉額角青筋狠狠一跳,半晌冷笑道:“本宮知道,謝道長如今不想與我們母女扯上關係,但有些事情不是你想撇清就能撇清的。要知道,當初可是母親把你舉薦給太上的!沒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