誣為幕後主謀,如此一來後宮就真正成了她的天下。
可恨,他為什麼要來破壞!
彷彿聽到她心中所想,謝懷慢慢道:“既然您今晚過來了,貧道就給你句忠告。許多您以為盡在掌握的事情其實並非如此,還是擦亮眼睛,好好看看身邊的人吧。”
她不解,“你什麼意思?”
“貧道知道大長公主送您入宮是對您寄予厚望,但貧道以為,依照您這兩年的膽子和行事風格,恐怕等不到把宋皇后拉下馬的那天,自己就先送了命。如此,倒是辜負了太主一番謀劃。”
他說得嚴重,宣和夫人有些不服,“你不用危言聳聽,我在宮裡三年了,早不是當初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小翁主……”
見她冥頑不靈,謝懷懶得再說,“時候不早了,鄒遠會帶您從角門離開,貧道就不送了。”
宣和夫人與他認識多年,知道他這個語氣就是真的不想繼續下去了,只好道:“好,我這就走。但你記住,這次的事情是你欠著我,早晚得還回來。”
說罷,不給他拒絕的機會便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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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和夫人正式冊封為夫人的典禮定在三月中旬,禮部在半個月前就開始準備,據說會辦得十分隆重。若換了往常,後宮的眼睛一定全盯在這件事上,可今次卻還有另一件事吸走了大家的注意力。
隆獻後在入宮兩月有餘後終於提出要回盛陽。
這個訊息不僅後宮吃驚,朝野上下都是一片愕然。本來皇帝那般強硬地表示要迎母入宮過年,大家便認為她這趟來了便不會走,所以才反對得這般激烈。誰知抗議了兩個月,所有人都乏了、眼看陛下已經贏得了這場爭執時,隆獻後卻要回去了。
所以,他真的只是想接母親入宮過年?
永乾殿內,皇帝捏著兩份長長的名單靠在椅背上,沉吟不語。
他面前立著右相長子、襄愉夫人的弟弟秦以茂,正恭恭敬敬地回稟,“這名單是這兩個月來微臣命影衛深入調查所得,對於隆獻娘娘入宮一事,哪些大臣持支援態度、哪些持反對態度,還有哪些明面支援、實際反對以及明面反對、實際支援的,微臣都列了出來,請陛下御覽。”
皇帝手指在名單上敲了敲,睜開眼,“你確定沒錯?”
“一定沒錯。”秦以茂道,“那些影衛都是家父精心訓練,專司刺探機密之事,他們得出的情報肯定沒問題。”
“秦相好能耐。”他勾唇輕笑,“既然如此,朕就放心了。”
秦以茂奉承道:“是陛下謀略過人才對!”
他這句話著實發自肺腑。本來他也和旁人一樣,以為皇帝要迎隆獻後入宮是為了給生母爭取尊貴和榮耀,誰料到他不過虛晃一招,真實目的是要利用這件事弄明白滿朝文武對他和左相的態度。
宋相有多反對隆獻後入宮大家都知道,而年前他難得一見的絕對強勢更是直接和宋相站到了對立面,在這種情況下,最容易看出一個人選擇的陣營,也最能判斷一個人的忠誠與否。
陛下他,當真是下了盤很大的棋啊!
他越想越激動,感覺自己滿腔的抱負跟著這位心思深沉的君主都有了實現的可能,“那陛下,咱們下一步做什麼?”
皇帝氣定神閒,順手把名單往書桌上一扔,“既然摸清楚了魚兒們的動向,下一步自然就是下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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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獻後離宮那天,車隊比她來到煜都時還要隆重。皇帝親自相送,陪著走到了城外五十里的地方,才依依不捨地停下了腳步。
旌旗獵獵,皇帝握著母親的手站在車隊的最前方,沉聲道:“等下次兒子再迎您入宮時,一定不再讓您回去。”
隆獻後看著皇帝英挺堅毅的面龐,道:“那好,母親便等著你的好訊息。”握緊他的手,“咱們的敵人很多,你要當心。別被他們傷了,也別放過任何人。”
皇帝點頭。
“至於你那些妃子,孤也沒幾個看得上眼的。”隆獻後道,“除了襄愉夫人,也就那個葉承徽不錯。別的人後面勢力都太複雜,你沒弄清楚前還是謹慎些,別被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蠱惑住了。”
她以母親的身份過問後宮之事,皇帝自然只能恭敬聆聽,“是。兒子明白。”為了讓她安心又補充了句,“葉承徽聽說母親離開很是不捨,親手做了餅餌,母親路上可以品嚐品嚐。”
宮嬪們都有準備禮物,全整理地裝在馬車內,隆獻後見他專程提起葉氏的禮物,知道他懂了自己的意思,滿意道:“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