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緩緩地說:“要是剛才那個人開槍了多好,我就不用這麼難受了,誰都不用見了。”
“傻丫頭,瞎說啥!”安遠放下小曦,帶她在走廊裡慢慢地走。蘭君在搶救室門口看著兩個孩子的樣子,已經不忍心再催促了。
“要是真那麼難受,咱就不進去了。雖然他已經後悔了,但是你有權利選擇是不是原諒他,只要你將來沒有遺憾就行。現在你不要想咱媽跟他之間的事兒,只想你自己,你是他的女兒,從女兒的角度,你想怎麼做。”不長的走廊,很快就到了診室門口。安遠撫著小曦的臉,等她做最後的決定。
“嗯……嗯……嗯……”診室裡的江彭宇突然痛苦地呼叫起來,小曦想都沒想就轉身跑進了診室。
病床上的江彭宇戴著呼吸器,掙扎著用盡全力想要坐起來,但是幾次都重重地跌回到床上。他眼睛直直地盯著門口,向小曦伸著手,臉上全是淚。
“去吧,別怕,有我在。”安遠護著小曦走過去,小曦站在江彭宇病床前,久久不肯接握江彭宇抓在半空中的手。她緊緊攥著安遠的食指,指甲摳進了安遠的皮肉裡,卻對一切渾然不覺。
安遠輕柔地把小曦的手展開,慢慢地遞送到江彭宇手裡。江彭宇猛地拉住了小曦的手,疼惜地揉捏了幾下,臉上現出了苦澀的笑。
小曦的心理防線就在江彭宇苦澀的笑容裡垮了,她抽泣著試著回握江彭宇已經微涼的手,但江彭宇卻突然放開了小曦,把手伸向了安遠。
安遠會意地把江彭宇的手接住,江彭宇拉著安遠,把他的手覆在了小曦的手上,隨後,安慰地笑了笑。
此時,生命監視儀上,心電顯示成了一條直線,所有的數字都在迅速消失。
雖然臨終前江彭宇沒說出一句話,但他是微笑著看著小曦吐出最後一口氣的。他終於完成了一個父親對女兒最隆重的儀式,把女兒的手交給了一個她可以託付一生的男人手中。
“爸!爸……”蘭素曦終於再次哭喊出這個字。
當一個人的生命在你面前戛然停止,你才會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