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你現在遭到停職審查。我把這幾件事說成是一個‘群’,因為它們的目的相同,就是在公眾中塑造你的負面形象,在警隊內部打擊你的威望,簡單一句話——多角度、多層次地徹底摧毀你的意義。”
“假如我們剝奪了你的全部意義呢?”
謝警官的話再一次迴響於耳際,蕾蓉怔了片刻道:“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表面上看,是他們不希望你繼續執掌法醫研究中心,但一場權力鬥爭犯不著這麼大張旗鼓,所以我認為,他們是根本不允許你再在法醫屆立足。”呼延雲說。
“為什麼?我還是不懂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蕾蓉的情緒有些小小的波動。
就在這時,一直沉睡的姥姥突然睜開了眼皮,抓在床欄上的手摸索著:“蓉蓉……是蓉蓉嗎?”
蕾蓉連忙抓住姥姥的手,她感到姥姥的掌心一片冰涼:“姥姥是我,我看您來了,這幾天工作忙,一直沒顧得上過來。”
姥姥的嘴唇顫抖著,很久才說出這麼一句話:“咱不受人欺負,記住沒?”
“哎”!蕾蓉應了一聲,鼻子一陣發酸。她知道剛才和呼延雲的對話,老人家多多少少聽見了一點,所以替自己擔心著呢。
呼延雲用手指攏了攏姥姥蓬亂的頭髮:“姥姥,您好好歇著,我和蓉蓉在這裡守著您呢。”
姥姥看了看這兩個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閉上了眼睛。
“這樣不行,還是得給姥姥找個正經的病房住下。”蕾蓉邊說邊拿出手機搜尋聯絡人名單,很久才找到一個老同學的電話,打過去講了半天,掛掉後對呼延雲說,“她是這家醫院院辦的,答應幫忙,擠出個床位來,我把你的手機號給他了,回頭她會跟你聯絡。”
呼延雲點了點頭,為了怕姥姥聽見擔心,把蕾蓉拉到一邊說:“接著剛才的話題。關於整個事件的幕後黑手是誰,以及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現在我還分析不出來,不過既然你已經被停職了,也許暫時可以告一段落了——不過我最擔心的,是第三個事件群……”
“第三個事件群?”蕾蓉說,“你是指連續給我快遞人骨那件事?”
“嗯。”呼延雲的面色十分凝重,“姐姐,這件事,你有沒有想過其本質是什麼?”
蕾蓉說:“那個送出快遞的人用這種方法告訴我,他已經連續殺害了兩個人。”
“不是的,姐姐——並不是每塊人骨的後面都有一個受害者。”呼延雲冷冷地說。
陡然間,蕾蓉睜大了眼睛。
每一次收到骨頭,所有人——包括她、劉思緲和郭小芬在內,都認為又有一個人遇害了,因為每根骨頭代表著生命的一截,生命終止方能剔肉出骨,但是呼延雲這一句話讓她有醍醐灌頂之感:“你是說,事實上並沒有人真的遇害,某個人只是在跟我做一場驚悚遊戲?比如第一塊頭骨和第二根尺骨都是從醫學院校的解剖用屍上截下來,處理之後快遞給我的?”
呼延雲沉默片刻道:“還不好說……即便真的是這樣,你也不可以掉以輕心,我剛才的話被你打斷了——我最擔心的,是第三個事件群和第二個事件群合二為一,也就是說,快遞人骨的傢伙就是讓你被停職的幕後黑手,那麼你的處境將相當困難和危險。”
“因為他們真的殺了一個人,對嗎?”蕾蓉指的是馬笑中打傷的人被殺,“但那也有可能是針對馬笑中而不是針對我的啊……”
“那天晚上,老馬的到場是一個偶發事件,他是被郭小芬叫過去的,如果沒有這個偶發事件,那麼結果會是什麼?”
蕾蓉打了個寒戰,如果那天老馬沒有出現,那麼她和郭小芬一定會被襲擊者用鐵棍打死。
“明擺著,事情從一開始就是針對你的,有人收買了那個伏擊者殺害你,而馬笑中的出現打亂了他們的計劃,但那個幕後黑手不甘心,乾脆用磚頭將伏擊者打死,嫁禍給你們。”呼延雲說,“仔細分析一下,不難發現,迄今為止,這個幕後黑手對付你的方法可以歸為兩類,一種是嫁禍,一種是攻擊。日本料理店遭到襲擊,可以算是攻擊,而其他的種種,媒體發難也好、把馬笑中打傷的人砸死,都可以歸為嫁禍。所以,假如快遞人骨也是這個鏈條的一部分,我認為最大的可能是——嫁禍給你。”
“嫁禍?怎麼嫁禍?難不成說我殺了人再把骨頭快遞給我自己?”蕾蓉十分困惑。
呼延雲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蕾蓉思索了片刻道:“你這一番分析,我倒是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了。我打算先去調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