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到無數穿梭的人影,彷彿時光在流逝。
“呼延!蕾蓉!”有人在呼喚他們。
呼喚聲似乎在門診樓的外面,姐弟倆循著聲音望去,只見一大家子人正把坐在輪椅上的姥姥往一輛麵包車裡抬呢。
他倆呆住了……片刻,不約而同地拔腿衝上前去!
“姥姥!姥姥!”蕾蓉抓住姥姥瘦得皮包骨頭的手,淚水撲簌簌地往下掉,“您沒事啊,可嚇死我了!”
“沒事兒啦,醫生說我病好了,雖然還很虛弱,但可以回家養著啦。”姥姥摩挲著蕾蓉的手說,被疾病折磨得脫了相的臉蛋,笑得依然那麼慈祥。
“老太太牽掛著你呢,說生病的時候,你來看她,好像聽你說受人欺負什麼的,讓我趕緊把你叫過來。”一個鼻樑高挺,上唇留著小鬍子的中年男子微笑著對蕾蓉說,蕾蓉定睛一看,嚇了一跳:“你……你不是四處的謝警官嗎?”
“這是三舅啊,好多年不見,你都把他忘了。”呼延雲說,“小時候他抱著咱倆到院子裡逮蛐蛐摘葫蘆,還有印象不?”
想起來了!蕾蓉怔怔地望著謝警官,過去只知道他在市局的秘密機關做工作,一晃多年未見,沒想到他竟然在四處……突然,她悟出了什麼,低聲問謝警官:“有一個陌生的手機號,發過我一條簡訊,上面只有四個字——”
謝警官微笑著點點頭:“快走,往南。”
一股暖流頓時湧遍了身體。
現在想來,當初自己被四處拘押後,能夠很快被釋放,也一定是他給胡佳等人施壓的結果……
這時,姥姥已經被抬上了車,幾個舅舅都坐了進去,麵包車裡沒有空位了,三舅說:“呼延,我們先帶你姥姥回家,你和蓉蓉打個車也過來吧,咱們一大家子包頓餃子,好好慶祝一下!”
麵包車緩緩地往醫院外面開去,蕾蓉還依依不捨地跟在後面,直到出了大門口,望著車子漸漸地遠去。
收回視線的一瞬,她忽然看見了他。
那是一個瘦瘦高高的年輕人,左手拿著一份雞蛋灌餅,右手揉著因為值夜班而異常酸澀的眼睛,搖搖晃晃地向馬路中間走去,慘白的臉上充滿了麻木和絕望……
眨眼間,他不見了。
蕾蓉知道那是黃靜風,許多天前,就是這樣一個早晨,當他走過馬路的時候,遇上了開著計程車的穆紅勇,車裡面坐著高大倫,於是整個故事就發生了……這個故事也許結束了,也許還沒有結束:教給高大倫斷死術的究竟是誰?是不是殺死吳虛子的大師兄?恐怕將成為一個永遠的謎;這個世界上還有多少斷死師?還有多少想成為斷死師的人?恐怕也將成為一個永遠的謎;還有最最重要的,在經歷這一切之後,我還有沒有勇氣做回一個法醫?還能不能找回自己被剝奪了的意義?我不知道,完完全全地不知道……
就在這時,一陣歌聲飄過耳際——
“當初的願望實現了嗎?
事到如今只好祭奠嗎?
任歲月風乾理想再也找不回真的我。
抬頭仰望這滿天星河,
那時候陪伴我的那顆,
這裡的故事你是否還記得……”
是醫院門口的吉他手,站在這裡吟唱了一夜而無家可歸,他的歌聲令人心碎,彷彿是在悼念無數默默死去而無人悼念的黃靜風們。
一滴,
兩滴,
三滴……
蕾蓉抬起頭,看到天空在融化,春天的雨滴就這樣悄然飄落。她閉上眼,聞到了泥土中散發的溼潤的苦香,聞到了被積雪埋葬了一個嚴冬的青草在發芽。
她微笑著,喃喃著:“有點腥,有點苦,還有一點點甜……這是生命的氣息,就像雨後的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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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田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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