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雲勃然大怒:“你把他們領頭的叫來,我和他說話!”
猴子直接把電話給身邊的郭煒,不屑地一努嘴:“呶,找你的。”
郭煒接過電話剛說了一個“喂”字,呼延雲就惡狠狠地說:“帶著你的人,滾出去!”
郭煒火了:“你是誰?”
“我叫呼延雲,不知道就去問問愛新覺羅·凝!”呼延雲傲然道,“如果是她讓你來搜玉浮閣的,你馬上打電話告訴她,‘四大’之間只協作不拆臺,是中國推理屆最起碼的規矩,她要想破壞,就考慮清楚,有沒有能力承擔破壞的後果!”
電話“啪”的一聲掛上了。
郭煒愣了片刻,他一向做事周密,這回卻惹上了大麻煩,搜查玉浮閣的命令的確是凝下的,發現蕾蓉逃走後,凝馬上想到蕾蓉可能會利用溪香舍的“秘密渠道”南下,所以讓郭煒速去玉浮閣,裝成客人闖進去檢視,但是等趕到了,一看玉浮閣要打烊,情急之下管不了許多,帶人就衝了進去,並亮出了字號……他當然知道呼延雲是誰,所以捱了他一頓臭罵之後,一時間竟手足無措。
“我說,還不帶著你的人走?”猴子揉著後脖子,得意洋洋地說。
郭煒瞪了她一眼,打了個手勢,帶著人離開了玉浮閣。
猴子趕緊打電話給呼延雲報告,這時呼延雲已經坐在了計程車上:“他們走不遠的,肯定還在附近埋伏著呢。”
“到底出了什麼事情?”猴子一頭霧水。
聽她的口氣,似乎完全不知道蕾蓉的事情,難道蕾蓉根本沒有來過玉浮閣?那她要怎樣南下?名茗館夜闖玉浮閣,莫非是要搜尋那份絕密的檔案?他們應該知道那檔案不可能放在這裡啊……
呼延雲越想越凌亂,只好含混地說:“猴子,你給溪香舍總部打個電話,告訴餘柔:保護好蕾蓉——遇到解決不了的困難,就來問我。”
呼延雲是獨立的推理者,拒絕加入“四大”中的任何一派,也和每一派都多少有些交往,其中與溪香舍最是親近,所以猴子痛快地答道:“你放心!”
望著車窗外深沉的夜色,呼延雲知道這是異常兇險的一刻,一步也不能走錯。懾於自己的威名,郭煒帶人退出了玉浮閣,但他們肯定還要在附近監視,等待蕾蓉自投羅網。這種情況下,必須有個警界內部的幫手,這個幫手要有不顧一切保護蕾蓉的膽識和義氣,過去,可以找林香茗,而現在,他能想到的,只有劉思緲……
郭小芬坐在肯德基的窗邊,慢慢地啜著一杯熱朱古力,望著大街對面一溜嶙峋的平房,深邃的衚衕裡異常的幽暗,幾棵枝丫伸展的大樹猶如裂開了夜幕……正在出神間,對面一個人坐了下來,一看竟是劉思緲,心中便是一暖,微笑道:“你怎麼來了?”
“有人給我打電話,說蕾蓉出事了,要和你一起商量一下,我剛好在市局值班呢,反正也不遠,就開車過來看看。”劉思緲有意輕描淡寫。
這時,呼延雲也走了進來,來到她們近前。這是個四人桌,劉思緲和郭小芬對面而坐,他猶豫了一下,在劉思緲的身邊坐下,劉思緲立刻將椅子挪到一旁,弄得呼延雲十分尷尬。
郭小芬知道因為林香茗的緣故,劉思緲恨透了呼延雲,只好當作沒看見,把蕾蓉來市第一醫院的經過講了一遍。
劉思緲越聽越驚訝,待她講完了,把自己兩次被蕾蓉找去鑑定人骨快遞的事情也細細說了一番,郭小芬拿著一支筆在紙上勾勒著時間和要點,最後皺著眉頭說:“我怎麼覺得一腦袋蜜蜂啊,短短几天時間,蕾蓉姐咋被弄得內外交困的……還有第三次裝著人骨什麼的包裹投遞過來嗎?”
劉思緲搖搖頭:“這幾天市裡發生了幾起流動人口失蹤案,我忙得不行,蕾蓉沒有找我,我也就沒有主動問,沒聽說什麼新的訊息。”
呼延雲把蕾蓉前兩天來醫院找自己的事情也講了一下,郭小芬和劉思緲聽完,都緘默了很久。
“你說的那句‘並不是每塊人骨的後面都有一個受害者’——是至理!”郭小芬不無欽佩的望著呼延雲,“問題在於,如果快遞人骨真的僅僅是一種陷害她的手段,那麼要怎樣才能達到目的呢?”
劉思緲也沉思道:“那幾個包裹雖然簡陋,但也正因為簡陋,我沒有從上面提取到什麼證據——包括微量證據……”
“尋找證據固然重要,但有時候,尋找那些本該存在卻沒有存在的證據,更重要。”呼延雲隨口說了一句。
劉思緲冷冷地說:“用不著你提醒我!”
呼延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