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曦默不作聲,一雙小手彆扭的摳著車窗上一塊小小的木疤。
“可惡的,你現在膽子是越來越大了啊,竟敢不回我的話!”天悅的火氣說來就來,大掌揮出握住月曦手臂,將人狠狠扯了過來,隨之而來的還有月曦的痛呼聲。
“嘶!手為什麼會出血?“天悅吼道。
月曦委屈哀怨的瞪著天悅,“這是我的手,不要你管!要不是你扯我,怎麼會出血。”
任由月曦如何掙脫、控訴,那被木刺豁開血口的手依然被天悅緊緊禁錮,加了力道,將傷口處的血往外擠著。
“啊,疼!”
“閉嘴!哪個讓你跟個車窗較勁的!”天悅怒斥。
“你!”月曦也不知哪來的膽子大聲的回道,看著那氣鼓鼓的紅潤嬌顏,天悅一聲哼笑,竟然饒有興質的等待著眼前這個彆扭小女人對他的控訴。
心道,要是若瑤到了十五歲,真不知又會厲害成什麼樣,眼前這個與家裡那些鬧人的臭丫頭們比起來,算是乖巧聽話的主,想至此,天悅的表情放柔的三分。
“是你不相信我的話!”月曦說的大聲,說的直截了當。
天悅卻眉梢高挑,俊臉上似笑非笑……然後呢?”
“什麼然後啊?”
“我不相信你的話,然後你要怎樣?就跟車窗上的那個木疤較勁,還把自己的手刺破了?怎麼啞巴了,剛才可夠氣勢的。怎麼?沒話說了!言月曦,你現在就把言家近來的情況說給我聽聽。”
“你明知道我說不出來,你故意為難我,你……”話至此,月曦啞然,美眸中閃動著精亮的光彩,她真是笨啊,只顧著生氣,為什麼不去好好想想呢。
“承認自己蠢了吧?”天悅不冷不熱的取笑著,掏出棉帕將月曦的小手包好。
“我只是一時沒轉過彎去,人家不蠢也得被你天天唸叨蠢了!““哈,你還真會給自己找藉口啊!明日跟我上街,你這個月夕人帶我隨處逛逛,順便給你訂幾套合身的男裝,我冷天悅身邊的小廝哪能這麼邋遢。
“讓我帶你逛?”
“腦子鈍,耳朵也不好使了?”
“我哪有啊?只是擔心,萬一被言宗友的人看到了,你會不會……”
“我會不會怎樣?把我們冷家拖進混水不正合了你心思!又哭,你哪來那麼多眼淚!”
“人家哪有哭啊,你會不會恨我?”
“恨你個蠢女人何來用處!我就是要讓言宗友知道,我身邊的小廝就是他的親侄女言月曦!打草驚蛇未必不是好事,言宗友不亂不慌,不暗自尋思,我接下來的招式要如何擺。”
未等月曦回話,馬車突然停了下來,車外的吵嚷聲瞬間湧來,天悅泰然,月曦則好奇的掀開窗簾尋聲探去。
“一定是咱們的馬車把人撞了!”話未落,月曦已挪到了車門口,見天悅板著臉的瞪著她,月曦乖巧的問道……萬一真把人撞壞了,我們是不是得趕緊找大夫才行?”
“你還真是操心不夠啊!”嘴上如此數落著,天悅還是下了馬車。
車外的吵嚷並非冷家的馬車撞了人,而是那個被打的漢子撞上了冷家的馬車,陳玖將那個臉上開花的漢手隨手扶了起來,朝對面指罵的人笑言道,“言總管可否賣個面子,等我們冷家金櫃的馬車過去了,再將此人當著滿街老少的面活活打死!”
“陳掌櫃?哈哈,怪不得今天出門燕雀齊鳴呢,原來是見到您啊,都是小弟對不住擋了您的路,這狗奴才敢揹著東家販私鹽,兄弟一時氣過了頭,沒看到您,快快,讓路讓路,讓陳掌櫃先請!”
“噢,原來言總管在清理門戶啊,言總管,恕陳玖直言,晴天白日裡如此追打一個口口聲聲叫屈的人,不好吧!”
“是是,您說的極是,小弟這就把人帶走!”話落,言總管朝身邊的狗腿子們使了個眼神,那些挽袖露腿的東西們呼拉一下子朝那漢子圍了過去。
“言萬山,你這隻言宗友的狗,我賣的是自己家的鹽,言宗友憑什麼說是他的。今天你們就算打死我,我也不會把鹽場賣給言宗友那個狗坯子。”
“都是死人啊,還不趕緊把人給我綁走。”
“言萬山,老子跟你們拼了!”
那漢子也不知從哪兒拾了根棍子,朝撲上來的狗腿子們橫掃而走,身上帶著傷,又是孤身一人抵擋群狗的攻擊,不出幾招,便被制住朝街邊拖去。
“嘖嘖嘖,都傳言冷家金櫃的陳掌櫃為人仗義,今天這事做的可不漂亮啊!”一道戲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