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房的,還不清楚。”
蕭絕瞧得心頭火起,飛起一腳踹過去:“滾!”
轉過身,扶著杜蘅的肩,道:“沒事,許是哪個無賴想要訛幾個銀子花花。我去去就來,你在家裡乖乖等我,嗯?”
“到了公堂,說話要小心,別給人抓住話柄。”杜蘅滿眼憂慮,不放心地叮囑。
臨安城裡,有哪個無賴吃了豹子膽,敢到老虎嘴上拔毛,上穆王府訛銀子?
背後必定有人攛掇!
蕭絕也不避人,在她頰上嘖地親了一口,笑道:“走了。”
滿院的丫環婆子羞得個個忙著找地洞。
杜蘅目送著他大步離去,在院子裡又站了一會,高聲喚道:“白芨!”
“來了!”白芨一溜小跑著過來。
“去請聶先生,要快!”
不到一盞茶功夫,付珈佇的堂叔到大理寺擊鼓鳴冤,蕭絕被大理寺的衙役帶走的事,就傳遍了穆王府。
杜蘅面沉如水,端坐在花廳裡,已經想了好幾種可能性。
聶宇平已經聽白芨大概說明了情況:“大小姐莫急,七爺的身份擺在那裡,上了公堂也不會有人敢慢怠於他。”
“我不是擔心他受刑,”杜蘅壓低了聲音:“就怕有人故意把水攪渾,往他身上潑髒水。他又是個寧折不彎的性子,我怕他上了別人的當。”
聶宇平瞪著她,心中很是慨嘆:“放心吧,我知道怎麼做。”
七爺會吃虧?
大概只有大小姐才會把七爺當成是溫和無害的小白兔吧?
陸塵若是不小心伺候,不定被折騰成啥樣呢!
杜蘅快速地吩咐了聶宇平幾句,剛把他打發走,穆王妃就坐著軟轎找上門來了。
不止她,兩位舅太太,陳二奶奶,蕭燕,以及幾位西安過來的小姐也都圍了過來。
東跨院裡擠滿了人,竟比成親那天還熱鬧。
“不是說付姑娘的親人都死光了麼,怎麼又出來個叔叔?”穆王妃很是詫異。
“說是堂叔,”杜蘅輕聲解釋:“哪一房現在還不清楚。”
穆王妃就回憶:“你這麼一說,好象還真有那麼回事。付將軍當年入伍,是帶了幾個族兄弟去的。後來他回鄉,那些族兄弟也不知道是走了還是留下來了,我卻沒有留意。得問問王爺。”
說著,就打發了苗苗去請問穆王爺。
“真是付姑娘的叔叔?”大舅太太有些不敢相信:“可打聽清楚了,不會是有人冒認吧?”
“大理寺豈是尋常的地方?”二舅太太低聲道:“再說,告的還是咱們家,假的怎麼敢來?”
“一定是冒充的!”蕭燕信誓旦旦:“佇姐姐那麼好,怎麼可能告大哥?”
陳二奶奶蹙著眉:“人心隔肚皮,佇丫頭性子好,不代表付家所有人都好。況且……”
付珈佇一個弱女子,千里迢迢孤身進京投靠,蕭家拒婚在前,她殞命在後,不管是自殺還是他殺,王府都辭其咎。
後面的話她沒有說出來,大家都知道什麼意思。
大家聚在一起,議論著,擔心著,又懷疑著,不停打發了人往大理寺跑,打聽案子的進展。
付珈佇的屍檢結果被呈上,春妮的屍體也被抬到了公堂之上。
原來,付小姐不是自縊而是被謀殺後偽造成自殺!
穆王府世子背信棄義,喜新厭舊,為了討杜二小姐歡心,不惜殺死與自己有婚約的未婚妻的訊息不脛而走。
一時間,引得朝野上下一片譁然。
多名御史聯名上書,彈賅蕭乾教子無方,縱子行兇,又言蕭絕仗勢欺人,拋棄糟糠之妻。
大理寺被看熱鬧的百姓裡三層外三層,圍得水洩不通,百姓群情激憤,紛紛要求公開審理此案,嚴懲負心漢。
太康帝下旨徹查,由三司會審,徹查蕭絕始亂終棄,謀殺未婚妻一案。
短短半天時間,唾棄和謾罵鋪天蓋地而來,蕭絕成了不學無術,品行不端的紈絝子弟。且好逸惡勞,且見利忘義,且狗仗人勢,且欺男霸女……
霸了誰?
杜家二小姐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嘛!
人家好好的大家閨秀,治病救人,樂善好施。得,不小心被他瞧上了,死纏爛打娶走了!
二小姐菩薩心腸,高風亮潔,怎會喜歡他這種紈絝弟子?
明顯是被逼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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