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宸厲聲喝叱。
“來,來了~”宮女捧著藥碗,顫顫兢兢地走了進來,一股濃烈的腥臭之氣撲面而來,燻得人幾欲做嘔。
“怎麼這麼臭?”南宮宸強忍了噁心,問。
杜蘅面無表情:“小時候,我曾親眼見過外公幫喝了鼠藥的農婦,用糞便催吐。”
南宮宸臉黑如墨,嚴重懷疑她是借題發揮:“你是故意的吧?”
“王爺若不信我,大可另請高明。”杜蘅起身,快步出了寢宮。
南宮宸一咬牙,下令:“灌!”
燻雨幾個七手八腳,將一碗黑漆漆的藥汁強行灌入梅妃口中。
幾乎是立刻,梅妃“哇”地一聲,吐出大量穢物。
幾位服侍的宮女也爭先恐後,各自“哇哇”地狂吐了起來,寢宮裡頓時臭不可聞
南宮宸俊臉一白,疾步奔了出去。
杜蘅安靜地站在庭院中,頭頂的杏花開得頗為繁密,一樹粉白。微風過處,花瓣如雪,紛紛揚揚地飛舞著,墜在她的髮間,衣上。
南宮宸遲疑了一下,慢慢走過去:“謝謝你~”
杜蘅沒有回頭,淡淡地道:“我可以走了吧?”
南宮宸看著她恬靜疏離的側臉,心中五味雜呈,臉上的笑容裡帶了幾分苦澀:“這麼快?母妃的病情還未穩定呢~”
“該做的我都做了,再留下來也沒有什麼意義。”
南宮宸沉默片刻,輕聲道:“有你在,我安心。”
就算她什麼也不做,能這麼安靜地陪在他身邊,已經足夠了。
杜蘅不耐煩:“抱歉,我有皇命在身。”
“你就,這麼急著跟我劃清界線?”
“王爺與我,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他們之間,永遠隔著一道無法跨越的鴻溝。
看著她決絕的眼神,南宮宸心中驟然一痛。
費盡心機才換來轉世重生的機會,結果卻為他人做了嫁衣,那麼他做這一切,還有什麼意義?
他忽地踏前一步,緊緊的攥住了她的腕,眼中有怒有痛,更多的卻是傷心:“杜蘅!上窮碧落下黃泉,上天註定我們要在一起,你休想逃!”
“你做什麼?”杜蘅大吃一驚,奮力掙扎。
南宮宸面沉如水,心境異常慘烈,手底的力道不知不覺越來越重:“本王想要的,不擇手段也會得到。不論你如何狡辯,你都是本王的女人!”
“我不是!我嫁人了,我已是蕭家婦!”
“杜蘅!”南宮宸神情陰鷙,厲聲打斷她:“別再挑戰我的底線!否則,我也不知道會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來!”
杜蘅冷笑:“你拋妻棄子,弒兄攥位的事都做了,還有什麼事是你做不出來的?”
南宮宸呼吸一窒,心中如冰侵火焚:“就因為做錯一件事,你就判了我死刑,哪怕是重生一次,也再無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