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影響。
可是,這一次,夏正庭亡故。新接手的人,比趙王早到不過一個月,自己還沒適應過來,哪裡想到給趙王提醒?
事實上,這次趙王強勢逼進,抵達大理後,至少有一成以上的人病倒或不適,看起來仍然是遠勝苗王,似乎問題不大。
可是,十萬人馬,一成是什麼概念?
絕對是一個足以影響整個戰局的數字,卻完全沒有引起趙王的警惕。
他只把這當成了長途奔襲後的體力透支,適當休養就可以,完全沒有采取任務後續的措施。
這一點,她從太醫院裡得到的訊息,足可印證她的猜測。
不錯,趙王麾下,從來不自優秀的幕僚。
問題是,急於取得大捷,以獲取更多的政治資本,給燕王迎頭痛擊的趙王,能聽得進去嗎?
可是,這些理由,能說嗎?
她心裡一虛,下意識就移開了視線,語氣也變得猶疑起來:“呃,我也不知道,就是覺得似乎太快了些?”
蕭絕內心不是不失望,卻也不是不能理解。
有些隱瞞,與信任無關,而是有些事,沒遇上一個非常合適的契機,還真的難以啟齒。
他自己,不就正處在“說還是不說”,這種兩難的境地嗎?
所以,他微微一笑,並不逼迫:“趙王擁有數倍於敵軍的兵力,糧晌和武器又佔了絕對優勢,區區一個大理,真不算事。”
“嗯。”杜蘅不敢再在這個問題深入探討下去,只得匆匆結束。
兩人相擁而眠,卻各懷心事。
按大齊的習俗,初二是女婿給丈人拜年的日子。
蕭絕懶得應酬,杜蘅也沒打算多留,兩家離得又不遠,是以夫妻兩個睡到辰時才起,不急不慌地吃了早飯,又去聽雪堂請了安,這才套了車,慢悠悠地朝杜府走。
唐念初早打發人在門口跑了無數趟,一聽兩人終於進門,憋在胸口的那口氣,長長地吐了出來,顧不得儀態,抬腳就往外趕。
杜蘅那邊兩口子進了門,自然先去瑞草堂見老太太。
這還剛坐下,茶杯都沒來得及端在手裡呢,杜謙和唐念初就心急火燎地趕過來了。
自然,又是一番廝見。
這還沒見完禮呢,那邊許氏得了訊息,也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好,又是一番鬧騰。
杜謙和杜誠坐了沒多久,就拉著蕭絕,杜仲,再加上杜芙的未婚夫閔少陽一塊去了外書房。
這幾個男人一走,躲在屏風後面的杜蓉幾個一湧而出,嘰嘰喳喳說笑起來,屋子裡的氣氛立刻活躍了不少。
杜蓉湊上來,羨慕地看著杜蘅:“大二姐姐這一身衣裳真漂亮,得花不少錢吧?”
許氏大為尷尬,忙推了她一把,低斥:“瞎說什麼呢?”又堆了笑臉衝杜蘅討好地笑:“蓉兒的性子是這樣,世子妃別計較。”
杜蘅只一笑,並不接她的話,卻看向安靜地坐在一旁的杜芙,打趣:“二妹妹訂了親,怎麼就不理人了?”
杜芙頰上飛起紅暈,低著頭不說話。
許氏生怕她嫌棄,略有些尷尬地道:“這事本該跟世子妃商量的,可我想著,世子妃理著那一大家子的事,就沒敢拿這些小事來煩你。”
杜蘅笑望著杜芙,輕聲道:“恭喜。”
杜芙紅暈更深,眼裡飛快地掠過一抹羞澀。
閔少陽的父親閔清是禮部儀制清吏司的主使,六品的官職不算高,又是清水衙門。
她只是個庶女,對她而言已經算相當不錯的選擇了。
坦白說,若不是杜蘅嫁進穆王府,這樣的婚事本來是絕對落不到她身上。
加上,閔少陽雖稱不上俊美,卻也斯文有禮,又是個秀才,前程無量。
所以,她很滿足。
杜蓉瞧在眼裡,輕哼一聲:“沒出息。”
杜蘅淡淡道:“閔公子人看起不不錯,謙恭有禮,二妹妹有福了。”
杜蓉不以為然,若放在以前,必定要拿話堵回去,如今卻是不敢。
許氏忙把話題岔開,杜蘅自然更不會揪著不放,自與老太太說話。
唐念初坐在一旁,不停拿眼睛去瞄杜蘅,期待能得到她的關注。
偏偏除了進門見禮那一會,杜蘅的視線就一直沒跟她對上,彷彿壓根忘了有她這個人。
旁人看了,也不覺得怪異,甚至她的冷淡和恰到好處的疏遠,才是正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