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反應過來,眼睛一亮。
“啊?”蕭絕驚喘一聲,怪叫道:“這,這……男女授受不親啊!”
“事急從權,皇上必不會怪罪於你……是吧?”杜蘅心下一驚,語氣也有些遲疑起來。
衛皇后已年過半百,眼下又是非常時刻,太康帝不是那迂腐冥頑之人,按理不會降罪。
可人心詭譎,傳揚了出去,難保有心之人拿來大做文章。
那些宮女哪裡敢答,個個跪伏在地上,連大氣都不敢出。
“若是能救皇后,舍了這條命也沒什麼……”蕭絕拉長了聲音。
紫月機靈一點,立刻道:“奴,奴婢,什麼也沒瞧見~”
另幾名宮女這時也反應過來,紛紛附和。
杜蘅這才知道他打的什麼算盤:“……”
“庭兒啊,庭兒!你為什麼這麼久不來看母后,母后想得你好苦!”衛皇后已然號啕大哭了起來。
“試著跟她說話~”杜蘅道。
“媳婦!”蕭絕苦著臉,以只兩個人聽得見的音量,極快速地壓低了聲音抱怨:“你這是賣夫求榮啊!”
杜蘅臉一紅,悄悄掐了他一把,以唇形低喝:別鬧!
蕭絕眼裡閃過一絲趣意的笑,反手握住衛皇后的肩,將她稍稍推離半臂之距,面不紅氣不喘地道:“母后,兒臣這不是去大理平亂了嘛!”
“大理?”衛皇后身子一哆嗦,動作遲鈍了起來。
顯見對大理很是敏感。
杜蘅怕她又陷入狂亂,忙插了一句:“恭喜娘娘,趙王大捷,如今已班師回朝了。”
“真的?”衛皇后驚疑不定。
蕭絕從善如流,立刻道:“當然是真的!兒臣平亂有功,父皇恩賞有加,特許兒臣夜探坤寧宮,母子團聚呢。”
衛皇后又驚又喜,拉了他的手上下打量:“你,受苦了!有沒有受傷?”
“兒臣英明神武,那些蠻子哪裡傷得我半分?”蕭絕拍著胸脯:“瞧,兒臣這不是好好的站在您面前了嗎?”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母后以後再不許你上戰場了!”衛皇后伸手輕撫他的臉,喜極而泣。
蕭絕舌燦蓮花,一會功夫就哄得衛皇后心花怒放:“母后放心,兒臣哪也不去。”
她鬧了大半夜,本就極為倦怠,這時心神一鬆,慢慢眼一闔,睡了過去。
杜蘅這才有機會幫她扶脈,忙碌了半個時辰,施完金針淨了手,又要紫月拿了衛皇后之前飲用的方劑,細細研究。
心下頗為困惑——方子很是對症,並無任何不妥,怎麼衛皇后的病情,竟會如此嚴重?
再仔細看了一遍,心中咚地一跳,呼吸猛地一滯。
“怎麼,”蕭絕一隻手被衛皇后握住,側了半邊身子,伸長了脖子來看她:“很棘手?”
杜蘅不答,沉思良久,將原方劑略加添減了幾味,重新開了一張藥方,交給紫月:“你去配藥,一會我親自煎了給娘娘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