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提醒。
“滾!”南宮宸冷眼一掃。
他這一眼,連久經沙場的悍將都有些承受不住,喜娘如何禁得起?
當場兩腿發軟,再不敢多說一字,連滾帶爬地退了出去,就怕慢得一步丟了性命。
伊思玲心中惴惴,全不知他的怒火從何而來,擱在膝上的手不自覺地緊了緊。
南宮宸一眼瞥到,目光瞬間柔軟了幾分。
曾經阿蘅也是如她這樣端坐在喜床前,如她一般緊張地絞著雙手。
不,那時的她不僅僅是緊張,更多的是害怕和恐懼吧?
身份低微,還失了貞潔,卻莫名其妙地嫁給了燕王當王妃。別人眼中的天大的喜事,落到她身上卻成了潑天大禍吧?
他還記得,當喜帕揭開,那張滿是淚水的如受驚的小鹿般驚惶的眼睛。
一邊想著,不自覺地往前踏了一步,緩緩揭了喜帕,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露出來的是一張含羞帶怯的俏臉,沒有眼淚,只是微微有幾分錯愕。
但,這份錯愕很快便消失,取而代之是刻意擠出來的帶了幾分討好的笑容,怯怯地喚了一聲:“王爺~”
聲音嬌柔而軟綿,不是記憶中清潤裡帶了幾羞澀的:“潤卿”
不是她。
怎麼可能是她!
那種刻意的討好的笑容,根本不可能出現在她的臉上。
即使受了再大的委屈,她也是默默地忍著,不解釋也不辯別,在無人處獨自舔舐傷痕。
那是個連告狀都不會的傻丫頭。
南宮宸難掩失望,鬆開手冷哼一聲,退到桌邊。
伊思玲沒有錯過他眼裡的失望,咬著唇,忍住那份難堪,羞怯地垂下眼簾。
終歸,還是讓他失望了!
象他這樣清逸絕俗,比女人還美的男子,對於容貌一定極為挑剔吧?
可這能怪她嗎?
容貌是孃胎裡帶來的,老天沒有給她一副國色天香,傾國傾城的容貌,她有什麼辦法!
“把妝卸了。”南宮宸斟了一杯酒吃了,這才淡淡吩咐。
“是。”伊思玲一怔,雖有些不明所以,仍乖乖地聽話。
喚了貼身的丫頭打了水,服侍著她淨了手臉,卸去厚厚的妝容,頓覺輕鬆了許多。可等她再回到臥房,南宮宸已自行解了衣,倒頭睡了。
伊思玲一怔之後,不禁大窘。
她怎麼辦?
是在喜房裡坐一夜,還是自行脫了衣爬到他身邊去?
終究是書香世家出來的小姐,自小受到的教育,打死也做不出這種投懷送抱的事——即便,那個人是她的夫君。
呆呆地望著寸寸燒去的紅燭,淚水慢慢地溢位眼眶。
早聽人說過,燕王喜怒無常,性子冷酷,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沒想到真正見識到時,竟是這麼的傷人……
相比伊思玲的一夜無眠,杜蘅卻是難得地睡了個好覺。
這段日子京裡盛傳南宮宸和蕭絕為她爭風吃醋,害她一直提心吊膽,生恐南宮宸果然憶起前世之事,連靜安寺都不敢去,閉門謝客,加強了警戒,就怕被南宮宸堵到,橫生枝節。
直到昨夜南宮宸大婚,塵埃落定,才總算是鬆了口氣。
很好,歷史沒有按著前世的軌跡發展,既然燕王妃已經換了人,說明南宮宸並沒有真的如她擔心的那樣也帶了前世的記憶。
一切,不過是庸人自憂!
一覺醒來,只覺神清氣爽,胃口大開,早飯多吃了一碗稀飯和兩個包子。
白前連聲稱奇,直說要給何嬸打賞。
要知道,這段時間杜蘅胃口奇差,整個人都瘦了一圈,臉本來就小如今瘦得更是隻有巴掌大,襯得一雙眼睛越發又黑又亮。
蕭絕擔心得不得了,鬧著要請御醫瞧。
杜蘅只說是天氣熱了,胃口不好,並不是身體不適,杜謙親自把過脈,再三保證沒有大礙,這才做罷。
不想今日竟一反常態,吃了這許多,怎不令人喜出望外?
獨紫蘇知道杜蘅的心結,望著她抿唇一笑:“小姐,可是要去靜安寺了?”
算起來,自夏雪產子之後,連每月初一,十五兩次例行的靜安寺之行,甚至顧氏二週年祭,都是打發的丫頭們前往。
如今心事放下,婚期又近在眼前,自然該去靜安寺了。
“是該去了。”杜蘅微笑。
PS:嘿嘿,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