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不刺探她的行蹤,只得把這疑問強行壓在心底,靜等她來解答了。
俗話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原以為躺個三五天便可痊癒,一拖卻拖了半個月。
蕭絕憂心沖沖,找了鍾翰林來問。
鍾翰林意味深長地望著他,笑道:“二小姐的病並無大礙,只是她心思太重,思慮過多,未免有些傷身,世子爺勸她放寬心養病便是。”
杜蘅病勢沉重時,蕭絕衣不解帶隨侍在旁,連湯藥都不肯假手於人,光明正大地寵著她,連表面的掩飾功夫都懶得做。
但,他是穆王府世子,又是天子寵臣,行事不管如何囂張,也沒有人敢說他個“不”字,反而個個誇他知恩圖報,重情重義。
杜蘅沒有他那麼顯赦的身世,加上又是個女子,雖已退婚,畢竟是許過人家了,總是一個汙點,如何能如他一樣無所顧忌?
她為情所困,心事重重才是對的,若無其事才奇怪吧?
蕭絕知她的心事重重未必與他有關,也不便對鍾翰林訴說,胡亂應付過去。
心中雖急,卻也知這並不是著急或是用強逼她就能解決的事,只能捺下性子,每日下了衙也不往別處去,直奔楊柳院,好言好語地哄著她,深夜才走。
杜蘅心中不安,無奈暗示明示蕭絕一概不理,嘴裡答應得好好的,晚上照樣又來,幾次之後,她也就索性不說了。
算算時間,已到三月底,前世此時時疫雖未大面積暴發,各種徵兆已顯。只是初時死人不多,又大多是集中在東西兩城。
那裡本就是貧民集中之地,去歲從夏旱到初冬,一場飛蝗幾乎令秋糧顆粒無收,緊接著又是數場大雪,一直到三月氣溫才回暖放晴。
窮人缺醫少糧,凍餓病死,為搶糧食鬥毆時有發生,死亡人數激增,本就不足為奇。
卻不知,正是這種視人命如草芥的心態,最終釀成了一場人間慘劇。
杜蘅猶豫著,該不該讓蕭絕想個法子——哪怕是給臨安府尹韓宗庭一點提示,早做預防也好啊!
可這話卻不好啟齒,前帳還未結清,怎敢再欠新帳?
這麼拖著,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蕭絕平安無事,蕭乾也安然無恙。
她掐著指頭算著,只要過了今晚,便到了四月,蕭乾父子就算逃過一劫。
偏偏就是這天,蕭絕並沒有如往常一樣,踩著飯點出現在楊柳院,死乞白賴地賴在這裡跟她用餐。
杜蘅提心吊膽,不斷遣了人去打探。
次數多了,連初七都瞧出不對:“小姐,是不是餓了?”
“我不餓。”杜蘅心不在焉,吩咐:“白前,你再去門口看看。”
白前忍不住挑眉:“小姐,白芨剛出去,還沒回呢。”
“是嗎?”杜蘅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