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對方是其他人倒也罷了,偏生是燕王,一旦訊息走漏,後果不堪設想。
想了想,委婉勸道:“好事多磨,大小姐只管安心待嫁,一切自有七爺。”
杜蘅神情冷淡:“若先生認為我不夠資格支使你,隨時可以另謀高就,我不強留。”
一句話,將聶宇平堵得啞口無言。
半晌,訕訕道:“聶某受老爺子遺命,自該肝腦塗地,誓死追隨大小姐。豈有中途改弦更張,一走了之之理?”
“一朝天子一朝臣,如果先生留下來只為報答外祖的恩慧,而不是真心為我辦事,倚老賣老,質疑甚至妄想左右我的決定,不如乘早離開。”杜蘅盯著他,目光冷凝,話鋒冰冷如刀:“我,不養無用之人。”
聶宇平額上淌汗,單膝跪地:“大小姐教訓得是,聶某僭越了!”
“請先生記住今日之言,倘有再犯,休怪我無情!”杜蘅冷眼看著他,聲音冷凝凝的,教人不敢輕忽。
“是。”
杜蘅便端了茶杯。
聶宇平起身,恭敬地施了一禮,匆匆出去佈置。
杜蘅回了屋裡,卻吩咐紫蘇開了箱子,左挑後選,最後挑了匹石青的暗紋寶相花的雲羅出來,拿到東梢間,裁起了衣服。
瞧了尺寸,大家便都知道果然是替蕭絕裁的,白前幾個悄悄鬆了口氣,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京中流行的男裝樣式。各人爭執不下,竟弄出了四五個樣式來。
杜蘅也不惱,含了笑聆聽,一副饒有興趣的模樣。
唯有紫蘇,明白經無言這番預測後,她與蕭絕算是走到頭了,這樣做分明是為了儘早與蕭絕劃清界限,心裡酸楚難過,又不敢在臉上帶出來,壞了大家的興致。
蕭絕從相國寺出來,再進到楊柳院,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其樂融融的場景。
隔著窗子,看她溫婉微笑的模樣,開始懷疑今日經歷的不過是一場夢境……
不,他才不會上當!
一定是無言那賊禿,為了推卸責任,想出來這種荒謬的理由,用幾句胡編亂造的所謂命理,就想矇混過關。
可是,不管他如何說服自己,無言那段話卻如夢靨般在腦海裡迴盪,揮之不去!
他不停地告訴自己,不要相信無言那賊禿的胡言亂語,卻又總也忍不住要去揣測,前一世她到底嫁了誰?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