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就不怕誅你九族?”無言氣急敗壞。
一切從容淡定,坦然自若在絕對蠻橫的暴力面前,都宣告土崩瓦解。
蕭絕雙手環胸,吊兒郎當地道:“大丈夫在世,倘若事事顧忌,還有何樂趣可言?況且,你高估了自己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又低估了小爺的智商。”
要毀掉相國寺,自有一千種法子,怎會蠢到大張旗鼓地召告天下,相國寺是他毀的?
“……”無言啞然。
“好好合作,勸得阿蘅點頭允了婚事,小爺自會保你佛運亨通,安享天年~”蕭絕很是滿意,拍拍他的肩,以示安撫。
“咳咳~”無言被他這看似輕飄飄的兩掌,拍得差點肩胛骨碎裂,躬了腰劇烈地咳嗽起來。
好不突然平息下來,掙扎著道:“世子爺有所不知,不是貧僧危言聳聽,實是二小姐命理奇詭,奇於常人啊!”
“哦?”蕭絕眉心微挑,心中殺機隱現,臉上卻依舊是一派詳和:“如何詭異法?”
無言苦笑一聲,指著命盤道:“這麼說吧,擎羊星是血光的代表星,入命,歲限或對宮見,則有災傷。二小姐生於五月初五子時為大陰之女,命宮有擎羊與七殺同宮,逢五必有災,若逢化忌星,則是意外夭亡之兆。”
蕭絕眉峰輕蹙,冷笑道:“你少在這裡危言聳聽……”
無言忙道:“世子爺請看,命盤中顯示她是二十五夭折,所有運勢便該終結。奇怪的是,她的運數峰迴路轉,竟然又與十五大凶之年連結,成迴圈往復之相……”
蕭絕終於被他一番神神叨叨地話,勾得起了疑心,喝道:“說人話!”
“意思是二小姐的命,根本不屬於人間所有……”無言打了個哆嗦,訥訥地道。蕭絕怒極反笑:“不是人,難不成是鬼!”
“亦,不是鬼!”無言嘴角一彎,擠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是,介於人鬼之間……”
“放屁!”蕭絕大喝一聲。
“出家人不打誑語!”無言抬起大袖擦了擦額上頻頻冒出的冷汗,道:“先前貧僧因看不透她的命盤,已覺奇怪。後來藉著設三元風水局之機,索了她的生辰八字,回來用了四柱,紫微斗數推算,得出的結論,竟是駭人聽聞……”
“分明是你學藝不精,竟敢學市井算命瞎子胡編亂造,誹謗阿蘅?”蕭絕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一劍將這喜好奢華的碎嘴老和尚劈成兩半!
無言氣得鬍子亂抖:“貧僧好心相告,世子卻將貧僧與那市井中騙人錢財的相師相提並論!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也罷,你若硬要一意孤行,貧僧也無話可說!”
他態度強硬,蕭絕反而狐疑了。
默了半晌,問:“想要小爺信你,至少也該說點靠譜的!你若說她是狐仙惡鬼,還有點邊,這不人不鬼,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無言崩著臉生悶氣,不答。
蕭絕也失了耐性,道:“我不管她是人是鬼,是狐是妖。總之,你只要告訴阿蘅,我們是天作之合,就行了。”
無言陰陽怪氣地道:“世子爺如此有本事,又何需貧僧多事?”
蕭絕眼睛一瞪,冷笑道:“死了張屠夫,不吃混毛豬。世上又不是隻你一個懂易理的和尚!惹得小爺性起,殺了你,再尋玄譚那禿驢去!”
無言氣得直哆嗦:“你!”
蕭絕頗不耐煩:“給你一盞茶時間考慮,過時不候!”
無言黑著臉,默了許久,才慢慢道:“老實說,二小姐這種奇特的命理,現實中貧僧乃首次遇到,之前卻也並非全沒接觸過,否則也不能斷定。”
說著,他從坐下的蒲閉下取出一本《陰陽奇談雜論》,對蕭絕揚了揚道:“我精研《易經》數十年,涉獵甚廣,深感命理之術博大精深。最近幾年,開始對陰陽轉換產生興趣。是以花了許多心思在這些所謂的異術邪說之上。其中有一項轉世重生之說,與二小姐的命理現象,不謀而和……”
“轉世重生?”蕭絕喃喃低語,神情怔忡。
“是的,”無言點頭,眼中煥發出絢麗的光芒:“貧僧並非無中生有,這點從二小姐的命盤中亦可得到印證。”
他把命盤推到蕭絕跟前,熱切地道:“你看,這是二小姐的子女宮。上面顯示有子夭亡。可二小姐正值二八芳華,雲英未嫁,何來子嗣?”
不待蕭絕作答,又道:“你再看她的夫妻宮,貪狼入命,婚前失貞,又加火鈴,主夫妻失和,生離死別。”
“放屁!”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