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也不厚道。可她來歷不明,住在楊柳院裡,人來人往的,萬一惹出什麼事,小姐渾身是嘴怕也說不清楚。我看不如把她送到莊子裡去住的好。轢”
杜蘅不動聲色:“她是未婚的小姐,又有病在身,送到莊子上,少不得就得給她配丫環老媽子伺候著,中途病情有個變化起伏,還得請大夫。鄉下不比京城,突然多了這麼多人,很快就會弄得四鄰八鄉都知道了。萬一將來有什麼事,我一樣脫不了干係。”
“她不是有個未婚夫在臨安嗎?不如幫她尋親,再把人送回去,也就沒咱們什麼事了。”白前立刻道。
“若是,找不到她的未婚夫呢?”杜蘅笑了笑,問粢。
“找不到,那就證明她說謊,那就更不能留了。”白前愣了一下,道。
“你小小年紀,能想這麼周到,也算難能可貴了。”杜蘅讚許地點頭:“以後黃姑娘住在楊柳院,你多留點心。”
白前很是疑惑:“送筆程儀,把她打發出門,不是更簡單?”
聽小姐的語氣,顯然也是不信黃雨那套說詞的。
也對,連她都看出不妥,小姐這麼聰明,又怎會被矇蔽?
可明知有詐,為什麼還要冒險把她留在身邊呢?
杜蘅笑而不語,低頭繡花。
若別人有心給她下套,就算這次被她躲過,也一定會有第二回。
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理。
與其日日提防,不如留黃雨在眼皮子底下,看她究竟想玩什麼花樣?
畢竟,如今的楊柳院和杜府已牢牢地控制在自己的手中,想從這裡探聽訊息,就得拿出點本事!
反之,若黃雨只是另有隱情逼不得已,才編了套說詞,並非有意欺騙,兩人的相遇純屬意外。
那麼,這就是老天給她的一個機會,怎麼會輕言放棄?
紫蘇掀了簾子進來,見白前在她跟前,微微一怔:“你跑這做甚?”
“我瞧著小姐跟前沒有伺候,就進來了。”白前吐了下舌尖,吱溜一下跑出去了。
紫蘇笑罵:“就你機靈!”
杜蘅就吩咐:“你去請聶先生到小花廳,就說我有事相商。”
“是。”紫蘇應聲去了。
聶宇平很快到了花廳,杜蘅也不兜圈子:“你立刻派人,去查一下黃雨的底。”
聶宇平很是欣慰地笑了:“我已派了人去平縣,最多三五天,就應該有迴音。”
“不,”杜蘅搖頭:“光去平縣查還不夠,最好是辛苦先生一下,跑一趟邯鄲。”
聶宇平一愣:“辛苦我倒是不怕,但是,有這個必要嗎?”
杜蘅淡淡道:“有備無患,小心點總是沒錯的。”
聶宇平猶豫一下,建議:“不瞞小姐說,要我負責安保巡查,人員調遣不在話下。可這追蹤訊息,輯查隱私,還是石少爺的人更有經驗。不如……”
杜蘅皺眉,語氣不自覺嚴厲了幾分:“莫說他眼下不在京城,就算他在,難道我要事事都依賴他不成?”
聶宇平額上見汗,垂手道:“我這就去辦。”
杜蘅心中氣悶,在花廳裡呆坐了半晌,這才回了房。
三天後,林小志從平縣帶回一個令人吃驚的訊息:“黃小姐的確是帶著奶孃和丫環住進了平縣的青雲客棧。不過,她登記的名字不是黃雨,叫賀心怡。奶孃也的確死了,賀小姐還因此被趕出了客棧。不過,我後來找了幫忙殮葬的人打聽,發現那奶孃根本就不是什麼病死,而是身中數刀,被人砍死的。”
“啊!”紫蘇聽得心驚肉跳,捂著嘴驚叫出聲。
林小志住了嘴,有些訕訕地望著杜蘅:“嚇著小姐了……”
杜蘅卻是一臉淡定,追問:“丫環呢,可打聽到了?”
“她那個貼身丫環阿桃,的確自賣自身進了勾欄院。可就在幾天前的一個夜晚,被客人誘出去,凌虐至死,沉屍入河。被垂釣的人釣了上來,驚動了縣衙。屍首如今停放在義莊,我晚上偷偷潛進去,發現她渾身筋骨寸斷,死前明顯受了酷刑。”
紫蘇聽完,已嚇得面色煞白,手腳冰涼。
杜蘅一顆心也咚咚跳個不停:“你親眼見過那些傷口,依你的經驗判斷,是什麼情況?”
林小志猶豫一下,輕聲道:“黃小姐必是惹上了極大的麻煩。若是江湖上的逼供,通常都是打斷肋骨,或是挑手筋腳筋等比較直接的。但我看那位姑娘的傷,卻不大象……”
說到這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