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這樣倔傲的性子,驕狂的個性,又怎能讓世子爺對她讚不絕口,念念不忘?
杜蘅卻理也不理,端起了茶杯。
紫蘇立刻高聲喝道:“送客!”
蕭昆無奈,只得抱了蕭乾入轎,暗中慶幸,不管怎樣,二小姐沒有索回藥方,此行總算不是毫無收穫。
蕭乾的暖轎抬出杜家大門的時候,平昌侯府的聽風軒裡依舊是一片寂靜。
繡著鴛鴦戲水的大紅錦被下,並排躺著兩個年輕的男女。
他們頭挨著頭,肩並著肩,交頸而臥,姿態纏綿。
“水~”男子嘶啞的低吟。
女子受驚,纖長的睫毛如蝶翼般輕輕顫動。
夏風從被子裡伸出手,在炕邊胡亂地摸索。
順滑的髮絲從指間穿梭而過,他無意識地挑起一絡在指間反覆勾弄……半晌,終於意識到指間纏繞的是什麼。
他微微一愣,緩緩睜開眼睛。
當頭頂雕花彩繪的承塵出現在視線中,仍有一瞬間的恍惚:這是在哪?
下一秒,一縷溫熱的鼻息噴在頸間,引得他心神劇震。
昨夜那美好的一幕重回腦海,臉上漾起一絲溫柔地淺笑:“阿蘅~”
他柔情款款地轉過頭,入眼的卻是一張沉睡的絕美臉孔,頓時駭得失聲驚呼:“杜荇!”
咣噹!
心中有什麼碎了一地,痛不可當……
他的聲音太高,太尖,太倉惶。
杜荇想裝著聽不到也不行,只得睜開眼睛,與他對視一眼後,“呀”地一聲短促地驚叫,飛快地閉上眼,吱溜一下鑽入了被中。
白皙光潔的美腿,若有意,似無意地貼上他的小腹。
肌膚相貼的一瞬間,夏風機靈靈打個寒顫。
“怎會是你?”他心生不妙,顧不得禮儀,猛地掀開了錦被。
“啊~”杜荇這回是真的驚慌失措,只著一件肚兜的美妙胴/體,迅速蜷成蝦狀,瑟瑟地縮在床角發抖。
但她很快便發現,這是個絕好的機會。
立刻穩定了心神,嬌怯怯地望著他:“小侯爺,你,你想做什麼?”
其身嬌慵,其音軟顫,風情萬種,難描難畫。
“阿蘅呢,阿蘅去哪了?”夏風嘶聲怒吼,神情憤怒之極。
不對,不該是她,不應該是這樣的!
昨夜與他共赴巫山,顛鸞倒鳳的,明明是阿蘅,怎麼早上醒來,枕邊人卻變成了杜荇?
杜荇一雙美麗的大眼睛,可憐兮兮地瞅著他,羞澀,憤怒,委屈,傷心……各種情緒交織混和。眸中水光盪漾,彷彿下一秒就要滴出水來。
“小侯爺~”她輕咬唇瓣,嬌怯而委屈地辯解:“二妹在杜家,又怎會跑到聽風軒來?”
夏風一呆。
是啊,阿蘅與他退了婚,她用最激烈的方式,狠狠地羞辱了他,害他成為京城的笑柄!
她不要他,捨棄了侯府的榮華富貴,選擇那個恣肆狂放的少年皇商,情願嫁做商人婦,亦不肯當平昌侯府的少侯夫人!
大佛寺的那一幕,歷歷浮現眼前。
她如此狠心絕情,割斷與他的一切聯絡,拂袖而去,沒有絲毫留戀。
又怎會再入侯府,與他重修舊好!
那麼昨夜,與他歡好的人,果然是杜荇?
一念及此,不禁呆若木雞。
杜荇心中暗恨,垂了頭輕聲道:“小侯爺,妾身知道你喜歡二妹。我亦不是那不知羞恥之人。若不是小侯爺醉酒,誤把我當成二妹,非要,非要……我,我……”
她說不下去,咬著唇嚶嚶低泣。
“你,你別哭啊。”夏風神情尷尬,匆匆抄起搭在炕邊小几上的外裳披在身上:“我,我也沒有怪你。”
“我,我的命好苦啊~”杜荇悲從中來,伏在枕上哭得肩膀一聳一聳。
雪白的美背果露在大紅的錦緞上,越發襯得肌膚如玉,美豔不可方物。
夏風本欲離開,見她哭得如此傷心,反倒不好即走。
猶豫了一下,伸出手在她肩頭上輕輕拍了一下,低聲道歉:“好啦,別哭啦。是我不好,不該吃太多酒……”
醉酒誤事,亂了,全亂了,哎!
“小侯爺~”杜荇抓住機會,順勢往他懷裡一滾。
夏風一驚,本能地將她往外一推。
杜荇猝不及防,呯地一下撞到床圍上:“哎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