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邊,密不可分。
他沒有意識到,自己正在展露出“控制慾”的一面。這一面並非突然出現,而是一直隱藏在他溫和的外表之下。也許是受到父母的影響,也許是被阮婉激發出來——總之,他真實存在。
以往的日子裡,阮婉依賴著他,順從著他,願意為他去忍受一切自己原本不喜歡不適應的事情。因為在她的眼中,他代表著一切幸福與未來。某種意義上說,他們所感受到的一部分幸福感,正是依託於她的犧牲。而她的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反抗,就是在工作這件事上的堅持。
杜錦年自己都不得不承認的一件事是——他雖然親眼目睹了父母的悲劇,卻也依舊認為“男主外女主內”,“男人負責賺錢養家,女人在家貌美如花”是一個家庭最理想的生活狀態。誠然,這種生活對於一部分女性來說的確很完美,但是,現在的阮婉並不這麼覺得。
所以,在這件事上,杜錦年遭遇了滑鐵盧。這也是他們的矛盾之一,雖然並非最主要的一個,卻也不容忽視。因為阮婉不可能永遠心甘情願地把自己置於某人的羽翼之下,哪怕她愛他,也是一樣。
“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阮婉放棄和他爭辯,和一個不想承認一件事的人爭論這件事是毫無意義的,“隨便你怎麼想。”她說,“如果你認為理由是沈子煜,那就當是沈子煜吧。不管是我被他的錢勢打動了,還是我被他包養了——你愛怎麼想都可以。”
“阿婉,我不是這個意思。”
“也許。”阮婉搖了下頭,“但這都不重要。正好放假了,假期結束之前,我覺得我們就別再見面了。”說完,她站起身,卻被一把抓住了手腕。
他慌忙之下沒注意到力度,讓她有些疼,也拉得她一個踉蹌。
被迫半俯下身的阮婉看著他,一字一頓地說:“你又想對我動手嗎?”
“!”杜錦年瞪大雙眸,下意識鬆開了手,他從沒有這樣想過。
阮婉站直身體,揉了揉手腕,對他點了下頭,轉身離開。
與前幾天那個夜晚的離開不同,這一次,她少了些許痛苦,多了些許釋然。甚至於,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不是不幸福快活的,哪怕現在想到都能會心一笑,但是,吵架這種事真的是太傷人了。這一段時間的糾葛,也真的讓她太疲憊。
她需要休息。
可惜,有些人卻怎麼都不樂意讓她休息。
離開咖啡廳後不久,阮婉接到了一個電話。
“什麼?”
……
“好,我知道了。”
……
“我馬上就回來。”
……
結束通話電話後,她站在路邊花了一點時間才招到一輛計程車,坐上後,她覺得自己學車買車的事情可以放入議程了,否則有些時候真的是不方便。
讓她回公司的事情只有一件——
莊洛真的開始作死了。
她私下聯絡了幾家媒體的記者,進行了一次採訪。據說這次採訪中,她聲淚俱下地“替祁宣洗白”,一再表示他們雖然很久沒見了,但當年卻是關係不錯的朋友。之前因為怕麻煩才不敢站出來,現在終於鼓足了勇氣。
阮婉聽到這說辭,都快氣樂了。
做人居然能無恥到這個地步,她也算長了見識。
另一邊。
莊洛滿眼懼怕地注視著坐在沙發上的西裝男子,忐忑不安地說:“這樣做真的沒問題嗎?”
正拿著一瓶紅酒仔細看標籤的男子頭也不抬地回答說:“什麼?”
“就是……參加採訪的事。”莊洛嚥了口唾沫,透過杜錦年和冒充她表哥的許良,她已經知道自己的把柄落入了阮婉的手中。哪怕她再恨得咬牙切齒,也無可奈何。她雖然恨阮婉,最終目標卻不是折磨她,而是進入她夢寐以求的那個世界。想到此,她再次看了眼眼前的男子——他明明有這樣的能力,卻不肯推她一把,只肯拿著胡蘿蔔放在她的面前,吊著她不斷前行不斷去做合他心意的事。她知道自己最終可能會一無所獲,但事到如今,她要麼得到這根胡蘿蔔,要麼粉身碎骨,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
“也沒什麼不好吧?”男子嗤笑了聲,“你不是一直想出名嗎?眼下正是大好機會呀。”
“可是阮婉的手裡有那些照片啊!”莊洛一時著急,直接喊道。
她不說這話還好,一說男子頓時露出了輕蔑的表情:“這是你自己犯的錯。”能骯髒到這個地步,某種意義上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