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同學,請問下,”他叫住一個路過的行人,“學校大門該怎麼走?”沒錯,剛剛安置好一切的他……迷路了,不過這沒什麼好丟人的,這所有上百年曆史的大學不僅大還經歷過若干次改造,內部的路線對於一個新人來說,實在是過於錯綜複雜了。
被他叫住的那人微挑起眉,似笑非笑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才問道:“你問我路?”
“……是的。”杜錦年心中驀地浮起了毛骨悚然之感,背脊上的汗毛都不自覺地豎了起來。他努力壓抑住這種莫名而來的微妙感覺,疑惑地問,“請問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這人卻答非所問:“大門在那邊。”說罷,他抬起手指了一個方向,並且態度很好地指起路來,“你順著這條路走過去,會看到一個林子,再穿過林子,就能看到一座藍色的大樓,再饒過它到了。”
杜錦年有些疑惑,因為他一路進來時並沒有看到什麼林子和藍色大樓。
仿若看透了他內心的疑問,被他叫住的年輕人開口說道:“那是近路,只有老生才知道。”說完,他聳了下肩,轉身離開,“當然,信不信隨你。”
“……謝謝。”杜錦年誠懇地道謝。
他想不出一個素未謀面的人有什麼理由會騙自己,而且這種事也沒有半分好處。只是,他總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裡見過對方,就是怎麼都想不起來。不過看對方的表現,應該是他記錯了吧。
被問路者注視著杜錦年的背影,神色莫名的眼眸眯了眯。他有著一張帶著些許異域風情的臉孔,事實也的確如此——他有著四分之一的異族血統。這種血脈交融不僅體現在他的臉部輪廓上,也體現在了他的髮絲與瞳孔上。他的髮質十分柔軟,短髮凌亂,眼角微微挑起,天生就有著幾分凌厲——這兩者乍一看去的確是雙黑沒錯,但是,如果放在陽光或者強烈的燈光下再看,它們就會不約而同地呈現出一種淺褐的色澤,這使得他整個人看來就像是一隻大型貓科動物,不過絕大部分情況下,他都齜牙咧嘴,不肯輕易放下警惕露出柔軟的肚皮。
如果阮婉此刻在這裡,絕對能認出,他正是沈子煜。同樣,如果她在這裡,一定會提醒杜錦年“不要相信他的話”。當這位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