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算他識相!
她刻意不看向門的方向,板著張臉,雙手抱臂,擺出一副“我今天必須好好教育你一次”的模樣,然後……
就聽到他在沙發邊停住腳步。
再然後就是“啪”的一聲。
“啪”是什麼鬼?
阮婉耐心地等待了一會,發現完全沒有後續後,不滿地扭過頭,然後差點沒噴出來,原因無它——某人居然真的買了搓衣板!居然還真的跪在搓衣板上面!
她只是隨口說說而已啊,他怎麼真的……
一看到渾身上下都寫著“怒”字的女朋友終於扭頭看自己,沈某人抓緊機會,立即就認了慫:“軟軟我錯了。”
阮婉:“……”這種蓄滿了力boss卻主動躺平的無力感是怎麼回事?
她的目光落到某人身邊的塑膠袋上,疑惑地問:“那是什麼?”這傢伙買搓衣板的時候難道還順便買了其他東西?心要不要那麼大!
“這個啊。”沈二哈開啟袋子,取出了一隻榴蓮、一隻電子秤、兩塊豆腐、幾袋泡麵以及一板雞蛋,態度十分認真地回答說,“據說這是時下男性認錯的常用物品,如果你還生氣,我就只能一個個跪過去了。”
“噗哧!”阮婉忍俊不禁。
“軟軟,你笑了。”沈子煜看到女朋友笑了,心中送了口氣,厚臉皮地帶著搓衣板一起蹭上去,抬起雙手抱住她的腰,“那就是不生氣咯?”
阮婉再次板起臉,努力把某人的爪子往下扯:“走開!誰準你過來的!一邊繼續跪著去!去跪嫩豆腐,敢碎一點你就死定了!”
沈子煜:“……”這算自己挖坑給自己跳嗎?
他正準備說些什麼,阮婉卻突然嗅到了一點味道,她皺著眉頭深吸了口氣,目光最後落在了他的外套上,咬著牙冷笑道:“沈二少,身上夠香的啊。”
“?”沈子煜低頭扯起衣服聞了下,頓時渾身一寒——衣服上有陌生的香水味。毫無疑問,這是剛才那酒醉女子拿他手機時蹭上的。他連忙說,“軟軟,這個我可以解釋的。”
“你要解釋什麼?”阮婉冷下臉,“一言不合就頭也不回地跑出去,找美女喝酒唱歌,夠瀟灑的啊!要不是我打電話,你今晚就不打算回來了是吧!”她其實知道這話說的有些過分,也知道自己正在冤枉他,但她就是控制不住,究其原因——不過是傷心兼吃醋罷了。
“軟軟……”
“誰稀罕你回來啊!有本事你永遠別回來!”
“對,我沒本事。”
“……”
沈子煜看著自家女朋友瞪圓了的雙眼和“你好無恥我竟無言以對”的表情,臉上露出一個笑容,他完全沒生氣,因為她知道她是在吃醋,這是重視他的證明。
阮婉因為他的笑容而有些羞窘,站起身就想走:“你鬆開!”
“除非你原諒我,否則我不松。”
“……都說了鬆開!”阮婉抬起雙手一頓噼裡啪啦地“打”(其實對沈某人而言,這語氣說是“打”倒不如說是“撓癢癢”),“鬆開!反正你脫·光·衣·服去見別的妹子了,還找我幹嘛?”
“哪有脫光?”某人開始耍無賴,“不然你檢查下?”
“……沈子煜你不要臉!”阮婉被他氣得有點口不擇言,“我要和你這個厚臉皮的傢伙分手!”
“婉婉!”
她的話音被他突如其來的一聲喝打斷。
阮婉呆了下,不可思議地再次瞪大雙眸——因為他吼她,他居然吼她!明明是他有錯在先,居然還吼她!很好!果然是得到了就不珍惜是吧!
她還沒來得及做出“我怒了”的反應,就被他一把扯在懷中。
“你放開!”
沈子煜緊緊地抱著懷中不停撲騰的小白兔,即使被咬了也不鬆口,一字一頓地說:“婉婉,你打我也好,罵我也好,但別說要和我分手的話。”仿若中了石化咒,他懷中的兔子頃刻間安靜了下來,他將頭埋在她的肩頭,蹭了蹭,“我受不了這個。”光是聽著就簡直要瘋,如若真的……他不能想自己會做出什麼事。
阮婉鬆開口,抿了抿唇,低聲說:“那我下次換一句。”她向來是知錯能改的人,而且相當果斷。
“……別有下次了。”沈子煜長嘆了口氣,“現在這樣,都快要了我半條命了。”
“你活該!”
“我是無辜的……”沈子煜稍微解釋了下事情的源起,最終總結陳詞,“所以軟軟,你真的冤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