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衷感嘆:“穆郡王好會教孩子!”
其實時間久了,她和陸繁也看出來了,這個田田郡主似是心智不全,不過真要說起話來,言語雖然簡單,但道理不假,很是能辨明是非曲直。
陸繁看著田田郡主對她輕輕笑了笑,田田郡主也睜著大眼盯著他,忽然道:“咦,你長得好像雲鶴舅舅啊。”
陸繁愣了一下,也笑出聲來:“是有點像,你舅母也是這麼說的。”
邵颯輕咳一聲,好奇問道:“對哦,他們都說今上逛過思歸樓,還點了牌聽你唱曲。”
陸繁點頭,回憶道:“確實,不過陛下當時喝醉了,偏要讓我用雲州話唱,我一個涼州來的,怎麼可能會唱,還好,當時代王來了,灌了陛下一碗醒酒藥,等人清醒了才作罷。”
邵颯好奇道:“煩哥哥,你這十三樓老闆就是這麼來的吧?”
陸繁微露笑意,問她:“這又怎麼講?”
邵颯解釋道:“陛下醉酒這事若傳出去,英明毀於一旦,為了封口,給你點好處唄。”
陸繁罕見地笑出聲來,說道:“若是封口,直接殺了就得了。”
“大概你長得像雲鶴帝君,不捨得殺?”
陸繁無奈道:“不是……是她問我家中情況,我如實說了,我說我父親是涼州德郡郡守,涼州動亂,河壩坍塌,鼠疫氾濫都與我父親失職貪腐有關。她就回,我父親的錯已經罰過,若雲鶴帝君這次能活著從涼州回來,她就讓我恢復父姓,做十三樓的老闆。”
邵颯哦了一聲,卻道:“我總算是明白了。這麼說,昭陽京的十三樓真如傳言一般,是陛下的私產?”
陸繁愣了一下,笑容變溫柔了。“瞎說,不過每年收入大半確實進了國庫。”
邵颯突然神秘兮兮湊上前,說道:“煩哥哥,能告訴我你進十三樓之前叫什麼名字嗎?我想叫叫你名字。”
陸繁臉紅了,他掩飾性的咳了一聲,轉過頭去。
田田郡主脆生生道:“啊呀,他臉紅了。”
明遙一聽,連忙湊過來盯著陸繁看。
“咦,這就是臉紅啊。”明遙跟背書一樣的唸叨,“他是因為什麼臉紅的,生氣?激動?喝酒?害羞?還是尷尬?”
邵颯笑得生氣不接下氣。
陸繁嘆了口氣,認真回答明遙的問題:“我也不知道。”
四個人就這樣一路聊著回到了醫館,進門就見符安可憐巴巴歪著身子,湊著嘴去喝薑湯。聽到門外動靜,轉臉一看,瞬間淚就下來了。
他因為一動就扯到傷口,所以動作慢吞吞的放下碗,僵著身子不敢動,語氣卻異常激動:“我還活著!謝謝你們救了我!大家都還好嗎?姚植呢?樓和呢?對了,樂遊呢?我還記得你倆,什麼繁什麼邵是吧!”
邵颯坐下來,說道:“邵颯,這個是陸繁。其他人的情況我們現在也不是很清楚,你被扔下去後,那江鬼頭目下令燒船,情急之下,我們就跳江了,順著水流飄到這裡的只有我們幾個。剩下的……我覺得他們會沒事的。姚醫師和王爺世子他們在一起,應該比我們現在的情況好一些。”
陸繁點頭:“我們現在是在雁棲城,不過,我們剛剛去報官時卻在門口就被攔了,聽那人的意思,分明是報了官也沒用。”
符安可憐巴巴道:“啊,那怎麼辦?”
邵颯突然說道:“等等陸繁,你有沒有想過,那江鬼或許跟涼州的官員有關,看剛剛官府對江鬼劫船一事遮遮掩掩,恐怕牽扯的官員應該不少,官員職位應該不低。”
陸繁垂眼,說道:“這件事,我其實懷疑過李伯伯……可我記得他的生辰應該是在冬天,小時候有印象,有次跟父親去給他送賀禮時,雪下得很大。”
邵颯點頭:“所以說,應該不是他。這麼說來,應該是最近快要過壽的官員,年紀應該是大一些的。”
符安傻道:“你們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簡單來說,昨夜劫船的人,應該跟涼州的官員有勾結,否則不會如此猖狂。”
一旁搗藥的老醫師忽然慢悠悠道:“從去年開始,就陸續有劫船的了。不過官府一般都會像今日這樣,讓報官人絕望而歸。畢竟在涼州,官官相護已不是什麼秘密了,他們呀,就差扯個旗光明正大的行兇欺善了。”
聽這話的意思,這位老醫師應該是知道些什麼。
符安終於反應了過來,嗨了一聲,說道:“地方官員不都這樣嗎?在朝為官的,因為離天子近,少有翫忽職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