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巴戊這個刀痴死在名刀之下,也是求仁得仁,死得其所!”
邵颯強忍住了想去糾正他用詞的衝動。
千歲爺大笑一陣之後,沉聲道:“燒船。”
聞言,甲板上原本瑟瑟發抖的兩人,嚎啕大哭起來,一個嚎道:“哥欸,我說不來,你偏要來,求什麼官啊,命都要沒了!”
另一個顯然是憤怒到極點了,也顧不上擦鼻涕眼淚,猛地站起來,紅著眼指著江中的千歲爺大罵:“你個江狗!!你個說話不算話的畜生!!連個活路都不留,老子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他話音還未落,火把就從四面八方飛了過來。
千歲爺大笑著說:“活命?憑你們本事吧!”
眾人左右躲避著空中飛來的火把,慌亂中,陸繁道:“貨艙,去貨艙,找備用船!”
方護衛奔至客艙把樓和背出來,邵颯從貨艙中跑出來,大喊道:“只有一個備用船!拆門板,快拆門板!會水的拆門板!”
她跟陸繁把備用船拉出來,眾人一看,那備用船扁扁一葉,大約也就能載三人。
世子眉頭緊皺。
方護衛沉聲道:“這裡都有誰不會水?”
姚植看了一眼周圍人,不出聲。
她不會水,但現在的情況是,來自雲州稷山的世子和郡主定然是不會水的,昏睡不醒的樓和一定是要上船的。
但這艘船……不,這葉小舟,載不了那麼多人。
世子看了眼姚植,吩咐道:“姚大人,小卷與樓和舅舅就託付給你了。”
姚植有些焦急:“我認為還是讓一個會水的人跟船比較好。”
方護衛道:“不必,你們上船,我們會水的在船旁邊照看著,這裡是飛流峽,從朔州去向雲州方向的船都要經過的,撐到天亮大概就會獲救。”
火已經燒起來了。
眾人攀上二層,方護衛把樓和放進去,又讓姚植和田田郡主上船,接著對世子說:“殿下也上船吧,殿下不會水,還是船上穩妥,屬下會在旁邊照看的,放心。”
步行一正在猶豫,身後的那兩個剛剛爬上二層的客人忽然衝過來,一把將田田郡主推下去,又撕扯著姚植,大喊:“我們也不會水!你們不能仗著自己是皇親國戚就不顧百姓生死!”
另一個抓住姚植頭髮,惡狠狠道:“對,你們莫要仗勢欺人!”
田田郡主驚叫一聲,落入江水中。
步行一瘋了,說什麼也要往下跳,穆王府的一個護衛死命攔著他,另一個跳下去救田田郡主。
邵颯抽出刀拍落一個,恨聲道:“去你爹的仗勢欺人!”
方護衛紅著眼,把另一個拍掉,對姚植說:“坐穩了!我這就放船下水。”
江水湍急,幾個浪打來,就找不見田田郡主了,那兩個落水的人也不見了。
步行一聲嘶力竭,哭喊著妹妹的名字。
方護衛不由分說將他放在船上,“殿下快上船!來不及了!”
“小卷,不!小卷呢!班戟,小卷呢,找到她!找到她!”
姚植愣了一下,安慰道:“步行一,沒事的,她沒事!”
她很想告訴步行一,田田郡主現在不會死,她絕對會活著。然而步行一已經聽不見任何人說的話了,他面色發白,形狀癲狂,被按到小舟上後還掙扎著往下跳。
邵颯一個刀背把他砸昏了。
原本緊張的氣氛,現在突然變得詭異起來。
穆王府的護衛扔下一個門板給同伴,又抱著另一塊板,跳水之前,扭頭對邵颯說:“姑娘留個姓名,萬一我家小主子傻了,將來好讓王君上門討說法。”
邵颯揚了揚手中的刀說道:“你跟你家王君說,世子是被幽梅刀砸暈的,他肯定知道該找誰討說法。”
這話讓那護衛迅速笑了一下,但隨即,他又想到消失不見的小郡主,收起笑容,面色沉重地跳下水。
方護衛慢慢放下船,接過陸繁遞來的船板,道了聲謝,也飛身跳下去。
“煙起來了。”邵颯說道,“下去後跟著船。”
陸繁看了眼江流,冷聲道:“情況還不定,這是飛流峽,剛剛小姑娘掉下去後幾下就不見了,可見流速不小,那幾個侍衛若是這麼跟著船,不一會兒就會脫力。”
“那怎麼辦?”
“不管他們了。”陸繁說道,“把幽梅刀扔掉,下去後放鬆,順水流方向走。”
聞言,邵颯把刀仔細綁在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