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奉著,可不得滿面春風啊!是不是啊,王大夫?”
“哈哈哈,司大人又取笑我,坐,都請坐。”
相對於那邊的熱鬧,右邊角落裡的陸繁所在的這張桌子略顯沉悶。桌旁坐著的幾個人,看樣子像是第一次來,臉上多少都帶些拘謹和尷尬,大約是沒有勇氣找話題,所以這張桌的人全都默坐不語。
陸繁默不作聲的坐下,伸手拿起桌上擺的一雙筷子。
筷身瑩白,入手清涼,沉甸甸的,及其有分量。他細細摸著筷子上的牡丹雕,終於露出了一絲冷笑。
不錯,這正是昭陽京的金玉牡丹,昭陽宮的制式,可削三族了。
這華美的庭院,這奢侈的宴席,金光閃閃,處處顯著四個字:大逆不道。
陸繁閉上眼,想起了在雁棲城見到的荒涼之景,又想到那些乞丐流民,良久,嘆息一聲。
布莊的車駕到了。
樓和帶著姚植和符安下了車,高高興興地遞了拜帖。
門口迎客的僕役看了拜帖上的布莊標識,抬頭詫異道:“梁府的?”
“正是。我家掌櫃的囑託我前來賀壽。”樓和敲敲手中的扇子,指著身後兩個個布莊夥計抬著的禮箱,道:“這是掌櫃令我備下的禮,崇州雙繡百壽圖。勞煩小哥報備一下。”
僕役立刻笑道:“自然自然!請!”
待他們進去,門口的其他僕役說道:“布莊清高了三年,今年終於來了,嘁,勢力!瞧著大人真坐穩了涼州首位,才巴巴趕著來送禮。”
“不過這禮倒是還拿得出手,我還未曾見過崇州雙繡呢!今天唱賀禮時,我一定要進去瞧瞧。”
樓和帶著姚植和符安,跟著僕役走了長長的一段路。
姚植問道:“還有多久?這段路怎麼都沒有掛燈?”
僕役笑著說:“貴府今年首次來,自是不知,上頭有規定不讓辦這等酒宴。所以大傢伙想聚了,都是挑這個地方。院中院,安全!外院熄了燭火就跟院中無人一般,加之圍牆高,這地方四周地勢又低,除非踩著高梯往裡頭看,不然是看不到內院的情況的!所以幾位放心來,今天玩盡興。”
領路的僕役邊說,邊拉開隔離門。
喧鬧的聲音猛然變大,迎面撲來一股夾著暖意的香風。
待看清裡面的情況,姚植和符安異口同聲道:“臥槽!”
這真是在作大死啊!
符安咋舌:“奢華!奢侈!”
樓和啪的一聲收了摺扇,冷笑道:“進吧,咱也來長長見識。”
他們被安排在右手邊第二張桌子。
這張桌坐的,都是三郡的散商。得知樓和是梁家布莊來的,紛紛起身見禮。
樓和笑道:“諸位不必客氣。今晚吃好喝好,過了今晚,可就要日日愁了。”
“誰說不是呢。”一個油商點頭附和,“只要想到回去就一堆事,雞飛狗跳的,這個也要操心,那個也要操心,我就巴不得能在這裡待一輩子!”
樓和垂眼看著手邊的那雙牡丹雕象牙筷,慢悠悠道:“是呢,過了今晚,就要忙好一陣子了。”
正說著,突然聽到一陣陣高聲傳報:“大人進府!”
“大人進府!”
聞聲,兩旁的人立刻站起,畢恭畢敬等著李捷到來。
姚植小聲感嘆:“派頭真大,就差喊皇上駕到了。”
符安目瞪口呆:“城會玩。”玩必死。
他扭頭打量著樓和高深莫測的表情,默默坐等李捷作大死。
傳報三聲後,李捷攜妻兒慢悠悠進場,他笑容滿面,揮手向來客道謝。
四周人拱手作揖,嘴裡說著賀詞。
“官運亨通,壽康齊天?”樓和露出了個燦爛的笑,“那就讓天教他重新做人吧。”
姚植吃吃笑了起來。
看到現在一身錦緞滿面紅光作死而不自知的李捷,再想到他過了今晚後的下場,她就忍不住想笑。
李捷在正中的長桌中央坐了下來,笑道:“多謝各位給李某這個面子。家中小輩不懂事,偏要辦酒宴給李某賀壽。既如此,李某就藉此機會,邀大家一起聚聚,都操勞一整年了,不容易!今晚諸位都要盡興!諸位高興,李某自然高興!”
眾人連稱不敢。待他們落座後,這便傳菜開宴。
此時,門外僕役高聲傳報:“主子!回來了,李傳回來了!”
大門一開,只見那個劫船的江鬼頭子一身錦衣,前胸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