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失憶女孩,對你說你也不懂。哎——失憶或許是一個相當聰明躲避世間煩心事的明智之舉。
銚錦鴻想的沒錯,現實確實是這樣——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可是璃瑤人上人的夢想就是天下第一。她的現實就是曾經的神鷹山脈和師父的教誨加現在眼前的爹爹是否開心。
這時璃瑤無聲地走上前站在銚錦鴻身邊看著玻璃外的世界,嘴角泛著笑:閃開了爹爹的高大身影,這風景更是一覽無餘了;難怪這個屋子整面牆都用這種光滑的、像水一樣透明的東西做的。師父,這個東西有個好記的名字——玻璃;摸起來很像你拿給我看過的琉璃。我是昨天洗澡時謹娘提醒我別撞玻璃上,才知道這個東西叫“玻璃”的。師父,琉璃外面的世界美極了!
銚錦鴻可沒有璃瑤這麼好的本事,轉眼心情就那麼好。
感覺到璃瑤上前到了身邊,銚抽鴻很不耐煩地看向璃瑤想再次責備時——就這一眼,他的話就梗在喉間忘了原本的意思;他的眼神就由冷怒慢慢地變得溫柔、迷惑……
有個聲音在銚錦鴻心底問起:這是人臉嗎?這種陶醉、這種神往,是人的臉上能泛出的?這種玉脂樣泛著神光的膚質是人發出來的?這唇間的笑竟然這樣地滿足——像是千年的夢想得到實現一樣!這種眼神像水晶一樣的閃亮清明,像是能潔化世界萬物一樣!璃瑤,你真的是人嗎?
其實銚錦鴻是想驚歎璃瑤在晨光下的美麗,沒想到能言善變的銚錦鴻不打草稿時誇女人竟然是這麼蹩腳水平——可著勁的說璃瑤不是人;最後竟然還就直接問她是人嗎。這到底是罵還是誇呢?不習慣誇女人就一直裝傻下去,不要誇得了。可也不能在心裡拿璃瑤練刀功吧。
璃瑤看不出銚錦鴻究竟要說什麼。她那麼專注的看著銚錦鴻呆怔的神態還是對銚錦鴻心裡不明所以。沒辦法,璃瑤只能安靜的在銚錦鴻身邊站著,連出氣的聲音都沒有。
這一刻隨著銚錦鴻看向玻璃外,璃瑤心情突然就好了起來;因為半月山莊的早晨能看到整個玉脂城不說,還能看到羊脂海泛出的霞光映紅了整個東方天際!
“鴻少,你們都起這麼早,是要早點出門嗎?璃瑤也跟你一起出門嗎?”謹嬸的問候雖然有些唐突,但那是她的工作。
按平時的鐘點準備早餐的謹嬸剛起就看客廳裡排隊似的站著兩個人看風景,她當然要問個明白。如果真得要早出門,她就的把早餐簡化一下。
如夢方醒的銚錦鴻像是靈魂剛回來一樣,極力平息內心起伏之後,以常態語氣回道:“沒必要早出門,正常點就行。”
也算是銚錦鴻經事多,屬於越折騰越精神的人。這大清早怒髮衝冠一回之後,又被強電流輻射一回,現在竟然還能這麼快平息。看來能在玉脂城裡最昂貴的半月山莊住的人確實不是等閒之輩。
“好了,我要上樓洗漱去了。璃瑤你也去收拾一下,換身衣服;然後下樓用早餐。”銚錦鴻說著就轉身想回屋,忽然感覺不對呀。回頭發現璃瑤還是呆站在原地沒有動彈。
又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了!好了,我大人不記小人過,這種小事我不計較。這麼想著,銚錦鴻回身拉著璃瑤的手往二樓走。
以璃瑤的身手要想掙脫那是不費吹灰之力的。可是她沒有,她以一種小朋友看到大人拿著棒棒糖的眼神看著銚錦鴻:“爹爹,這個家真美麗!這個世界真美麗!”
如此清麗、如此滿足的容顏就在眼前……彷彿被佛光普照了千年不見陽光的心房——銚錦鴻心裡呀,暖融融、輕飄飄:“璃瑤,你覺得美麗就好;那就開心的住著,開心的在這生活;不要再搞一些亂七八糟地稀奇事出來。”
後面這句話一出口,銚錦鴻都想扇自己一個耳光。因為璃瑤本來開心的面容因為聽到最後那句話之後眼光裡的亮光都收了回去,然後捲了卷唇,帶著無限委屈地說:“爹爹,你認為是璃瑤不懂事,無緣無故的造出了麻煩?璃瑤知道昨晚金一娜的事讓爹爹心情不爽了,畢竟她長得那麼完整。可是爹爹,難道你看不出來,真不是璃瑤惹的事。是爹爹你自己太慣著她,是她自己太過跋扈;是她——”
“好了,過夜的事又提!大傷風景。”銚錦鴻打斷了璃瑤的長篇大論地辯解,心在崩潰的邊緣做垂死掙扎:服氣了!服氣了!璃瑤,我真是對你服氣了。如果你能理解我話裡的意思百份之五十,我都願意管你叫爹。
“好吧,不提!我也不願意提那個金一娜。師父說過早上的心情好壞會影響一天的做事效率;所以是師父要是有煩心事時,早上都很少說話。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