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顧大龍的,前幾天還把自己的書都送過來了呢。”
其實送書是真,可是一起給李懷熙送來的東西更多,五花八門的什麼都有,扎頭髮的髮飾就送過來一整盒,這孩子偏愛色彩豔麗的東西,林易辰就變著花樣的送,連他們家李思思都借光得了不少。
李懷熙還是沒事兒的時候就往廟裡跑,方丈大師沒有內功心法可以傳給他,倒是傳了他一套養生呼吸法,這套呼吸法很管用,老方丈八十多歲了,除了鬍子是白的,臉上的皺紋都很少。
李懷熙想讓家裡人都長命百歲,老方丈笑著說隨便外傳,只怕能夠靜下心來的人不多,李懷熙不信,回來把這套方法傳給了家裡人,可是除了他誰也坐不住,林易辰倒是學得很好,隨時隨地都能把自己弄得像個老和尚似的。
先生在李懷熙背完了《法典》之後開始單獨給他開小灶,午飯他是不在家吃了,先生家吃什麼他就跟著吃什麼,下午小憩一會兒之後就一對一的授課,李成奎想再給先生多拿一些束脩,可是先生說不要,還說這是他興趣所在。
林易辰對李懷熙能重走自己的老路感到很幸災樂禍,可是前世已經習慣了全天授課的李懷熙覺得這沒什麼,只是他的劉全有些不習慣,下午的課太深奧,劉全聽不懂,於是就去找先生村裡的小孩玩,往往李懷熙出來還要在村裡喊上半天,這傢伙才土猴兒似的冒出來,然後哭著讓自家主子去替自己報仇。
李懷熙在幫他打過幾架之後不帶他上學了,嫌他太慫,林易辰給他買了一匹小矮腳馬,比家裡的毛驢還矮一頭,跑不快,只會小碎步的顛著走,李懷熙顛了兩天之後習慣了,自己騎馬上下學,路上節省了不少時間。
在李思思開始滿院子跑的時候,李懷熙九歲了,先生給他寫了舉薦書,這一年清明節李成奎又開始滿墳地的燒紙,李懷熙跪在地上看著他爹笑,覺得有這樣的爹實在是自己的福氣。
他娘現在不是現用菩薩現燒香的人了,自從李懷熙被老方丈救了以後她就信了佛,初一十五的香從沒斷過,這次又很虔誠的去了一次廟裡,不過她走了菩薩的後門,從相熟的方丈手裡單獨求回了兩串菩提子,然後回來掛在了兩個兒子身上,大兒子一串,小兒子一串。
四月十九,李成奎沒帶著兒子去住店,因為林易辰早就說過要自己過來接李懷熙,結果這天上午李懷熙就拎著個小包坐上了縣太爺的馬車,這孩子看起來完全沒把縣試當回事兒,又有縣官照顧著,所以全家人略微囑咐幾句就完了,完全沒有當初李龍時候的如臨大敵。
當著家裡人的面,李懷熙表現得很是乖巧懂禮,可是馬車離開村子不久,他就翻了臉,揪著縣太爺的腮幫子使勁往兩邊拉,“林易辰,聽說保媒拉縴的快把你們家門檻踢破了是不是?”這個訊息已經傳到了鄉下,讓他很不爽。
“鬆手,疼!”林易辰掰不開他的手,也不敢使勁兒掰,疼得直吸氣。
“到底是不是?”
“是,是,可那與我有什麼關係,我們家也不能不開大門啊,祖宗,你鬆手,一會兒還要見人的!”
李懷熙鬆了手,可是氣鼓鼓的,在他眼裡,這個小縣官就是他的,等他長大了要用的,要是中途被別人劫走了他可有點不爽,從來只有他搶別人的東西。
“我對你什麼樣你還不知道嗎?淨想些沒用的,我當年可是縣首,你怎麼樣?”林易辰揪揪李懷熙的小臉,可惜不敢像李懷熙那樣使力氣。
“縣首?手到擒來。”李懷熙正在氣頭上,想也不想的就回答。
“吹牛,我可不會徇私的,今年舉薦上來的童生有一百多個,大話可別說得太早。”
“你考秀才的時候難道只有你一個?”李懷熙白了林易辰一眼。
林易辰一伸手把李懷熙抱到自己腿上,抵著額頭說,“不生氣啊,平時不見你著急,這會兒有人搶了覺得好了?我已經讓我娘把他們都回了,除了你,我誰也不要,要不你把我身上烙個印?也打上你李懷熙的家徽?”
李懷熙看了他一眼,嘿嘿一笑,“好啊。”說完,小手一伸就把林易辰的肩膀露出來了,張著嘴就要去咬。
林易辰明白過來,趕緊往上拉衣服阻攔,“祖宗!等您長全了牙再烙吧,啊!”
李懷熙不等他說完已經咬了上去,林易辰咧著嘴做好了疼的準備,可李懷熙小貓似的趴在他肩膀上,只拿牙輕輕硌了他一下,然後還用小舌頭舔了舔,又麻又癢。
虛驚一場的林易辰無可奈何地把李懷熙揪了起來,“祖宗,你饒了我吧,這樣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