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這樣的場合,但和姜維朋友一場,怎麼都是要去的,所以我又故伎重演,換上男裝,前去參加。
當晚劉禪自然到場,他看到我的時候愣了一下,似乎沒料到我會來。我坦然地迎上他的目光,然後向他行禮,他表情稍有僵硬。我心裡好笑,你已經賜婚給姜維,還要懷疑什麼嗎?
姜維當晚酩酊大醉,聽說後來幾乎是被人抬進洞房的。只不過那時我早已離席,因為席間他一杯接一杯的樣子,在男人面上看來豪氣干雲,但我清楚他從不是那種喜歡好勇鬥狠的人,更不要說是斗酒,他的樣子讓我覺得心酸,所以只能早早離開。
再見他的時候,就已經是出發復往漢中之時了。
我爹啟程之日,劉禪專程來送,但我沒有遇上他,我早一天就已出城,就是怕會出現意外狀況。後來我聽說劉禪來送行之時,不時地往隊伍裡看,似乎在尋找誰,只不過直到最後啟程,他都沒有點名誰出列。
漢中,久違了。
如今我反而更喜歡呆在漢中,而不是成都,雖然成都相府的條件要好很多。
成都總是讓我有太多不必要的不快記憶,比如看到攀兒的時候我總是會想起我哥,看到瞻兒的時候我總會想起這孩子以後會戰死綿竹的命運,看到劉禪我就會想要哀嘆,為什麼我爹要為他這樣一個人效死盡忠。
相對來說,漢中則要簡單很多。
我爹的病如今可算是大好了,眾將士見到我爹神清氣爽地回營,自然也歡欣鼓舞。
還有,眾人早已得知姜維成婚的訊息,向他道喜,之後他等於又在軍中多吃了幾天酒席。只是他變得有些少言寡語,因此大家說,伯約將軍在成婚後變得沉穩了,僅有不多的人知道他究竟是沉穩,還是沉悶。
我自然是其中一個,還有一個,就是趙統。他是唯一一個找姜維單獨出去的人,兩人一路打馬揚鞭跑到定軍山顛,酩酊大醉了一番,回來以後,兩人的關係似乎也近了許多。
對此我是很高興的,不過我佯裝不滿地對趙統說:“你這傢伙要不要把我身邊的人都拉到了自己陣營裡面,知不知道我會嫉妒。”
他一把攬過我的腰說:“我和姜維是有點同病相憐的情愫在裡面,至於你爹嘛……”他嘿嘿一笑,“準岳父怎麼能不討好。”
我拍拍他勾在我腰上的手,“把你的豬蹄拿開,誰是你岳父啊。才幾個月沒見,你竟然造了個讀書檯給我爹,怎麼也不見你造個給我啊。”
他乾脆把我拉過來雙手圈到懷裡,“我不敢造給你啊,諸葛讀書檯歷史上可有,我造個給你怕擾亂歷史。你該不會吃你爹的醋吧。”
“為什麼不會啊。”我低頭對著手指低聲說,“我怎麼覺得我爹現在對你比對我還滿意呢。”
他哈哈大笑,“原來是吃我的醋。”他吻了吻我的額頭,“小傻瓜,你爹對我滿意不還是因為疼你嘛,難道你希望我們是冤家?”
我扁著嘴不說話,趙統拉起我,“一起去讀書檯看看吧,上次沒來得及細看。”
我目的達到,立刻變得高高興興。趙統見我變化之快,無奈地搖搖頭,說:“你啊你……”
他帶我一路飛馳到陽平關,登上一座山嶺,山嶺最高處便修建著那個讀書檯。
雖說只是讀書檯,但建得巍然又不失清雅。臺高足有三人身長,青石作階,邊道刻祥雲飾紋,取義拾階而上有如漫步雲端。兩側栽種高大松柏,高聳指天。臺上設白玉桌案,案面大於普通案桌,案旁有白玉書擋,可置書冊竹簡而不倒。
桌案前不設一物,正對山川捱口,視野開闊。可立於其上,臨風而望,觀天地之景。
讀書檯靠陽平關出設立副臺,低於主臺約一人多身長,上建六角涼亭,六角高挑而不飾神獸,正面兩柱上題詞曰:“心容天地萬丈壑,身歸日月彈指間。”字型剛勁規整,一看就知道是我爹的。
趙統和我站在亭中,他摟著我的腰,一副指點河山的模樣,指給我看前後左右的高山河川:“和陽平關相對的是張魯城,猶可見昔日烽火臺。還有那邊是秦嶺山脈,遙對的是漢江和巴山。還有,那一邊,便是定軍山。”
“定軍山……定軍山……”我呢喃著,只覺得那個名字格外沉重。
“只剩四年多的時間了呢。”我自言自語道。
趙統沒有多言,只是在風中抱緊了我,他身上暖暖的,我也漸漸不覺寒涼。
之後再來讀書檯,便是和我爹一起來了。看得出他挺喜歡來這個地方,有時候一呆就呆到天黑,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