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馬村長又站了起來,拍了一下郭穆的肩膀,臉上的表情也不再繃緊:“郭穆兄弟,這回挖掘將軍廟是好事,咱們村既可以掙錢,又為國家做了貢獻,你說是不是這麼一個理兒?再者說了,大庭廣眾之下,哪會鬧什麼鬼呢?”
“馬老哥以前和你家走動不多,也不知道你究竟對這個將軍廟知道多少,兄弟真的一點兒也不瞭解嗎?”馬村長停了一下,接著說。
“馬村長,這個你也知道,當初警察來我們家盤問我父親時,都沒問出什麼來,到了我這一輩,那是根本不知道啊。但是我父親在病得嚴重時,曾經對我說過一些話。”
“哦,說的是什麼?”
“說,等將軍廟重見天日的那一刻,一定要馬上修繕那個將軍,不能讓他身上有裂璺。”
“還說過什麼沒有?”
“真的沒有了。”
“那可能是老爺子對這個將軍的敬畏之心吧?不想讓這個將軍受損,可以理解。”
郭穆沒有說什麼。
馬村長又接著說道:“那好吧,明天早上,拿好工具,來將軍廟塌陷的地方集合,挖掘將軍廟!”
郭穆畢恭畢敬地將馬村長送到大門口。
看著馬村長走遠,郭穆深出了一口氣。郭穆的兒子,那個唱戲的小男孩說道:“父親,爺爺臨終的時候曾經說,千萬不能讓將軍站起來。如果將軍站起來了,將會有很多人死去。”
“那是個泥塑的像,怎麼會站起來呢?那是你爺爺病糊塗了說的一些胡話,不要亂說。”
“這是爺爺親口說過的,怎麼是亂說呢?”小男孩有些犟犟地說道。
“以後在別人面前不要再提起你爺爺病重時說的那些話,知道了嗎?”
小男孩悻悻地點了點頭。
馬村長繼續挨家挨戶動員村民們。
高長勝此時自己又來到了這個大戲臺前,那天他在摒除一切雜念冥想的時候被一聲冷冷的“奉郎”嚇醒了,他也弄不清楚到底是真的,還是因為自己太投入、想得過多而產生的幻覺。
這時大戲臺前空無一人,只有斑駁的野草隨風擺動,不會有人打擾,他兀自走到戲臺中間。閉上眼睛,再一次集中精力,融合所有的資訊開始冥想起來。在冥想中,他仍然把時間推移到清末。
此時高長勝站在戲臺中間,在冥想中,儼然自己變成了這出戏的主角。他感覺到自己身穿鎧甲,不過已經浸滿血跡;手持長劍,已經無力舉起它。頭盔已落,長髮散亂。
他的身邊有許多模糊的影子,他集中精力,這些影子變得漸漸清晰起來。他轉頭,看到自己的身後,站著許多兵士,這些兵士大多已經受傷,而在他身邊,還跟著三個人,一個戴著青銅面具的人,一個身著薄甲的女子,一個拿著繯首刀,腿上帶傷而目光如電的將領。
他知道,這三人應該是鐵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