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其所賜。鬼壺內蘊含的強大祝由能量禁制住了自己身上的“屍蛻”,而這一離開,祝由禁制將會逐漸的減弱,“屍蛻”也會慢慢的捲土重來。
穿過狹長曲折的石甬道,鑽出了喇嘛寺後山的石窟已是凌晨時分,寺中的僧人們都已熟睡,萬籟俱寂。
媚娘憑著記憶帶領著二丫一直來到那座幽靜的藍色湖泊岸邊,皎潔的明月倒影在平靜的水面上,遠處聽到“嘩嘩”的流水聲,那是暗河飛濺下來形成的瀑布。
待到近前,媚娘抬頭望著高企的水流似乎十分犯難,進谷的時候是有良馱著牠和耶老飛下來的,如今想要上去可是難了。
“這裡上不去呀?”二丫問。
“喵……”媚娘腦筋一轉,鼻子湊在地上嗅了起來,沒過多久牠便聞到了熟悉的氣味兒,那是有良和寒生等人經過時遺留在地面以及花草上的,聰明的媚娘決定帶著二丫循著他們的足跡出谷。
當她倆穿過彎彎曲曲的冰甬道,最終跌跌撞撞從明永冰川瀑布下面隱藏的暗洞中出來,一不小心卻滑下了長長的冰舌,一直溜到瀾滄江邊。
茫茫白雪覆蓋著一望無際的高山草甸,此刻東方已經露出了魚肚白,天就快要亮了。
又走了一會兒,耳邊突然聽見一陣微弱的“嗡嗡”聲,二丫抬眼望去,天際處一架直升飛機盤旋著緩緩降落,那裡正是塔巴林寺,媚娘興奮的前爪指向了那兒。
“不,不想他們見到我的臉……”二丫停住了腳步,神情無比的哀傷。
“喵……”媚娘也難過的望著她。
“唉,我們先去那邊松林裡吧。”二丫嘆息著說道。
她倆跌跌撞撞的走進那片茂密的紅松林,透過枝椏望向塔巴林寺的時候,二丫一眼瞥見了正在登機的有良,淚水頓時噴湧而出,忍不住的低聲嗚咽起來。
日思夜想的他就在眼前,可是雙腳卻重如千鈞沒有勇氣邁出一步,她絕不想讓心上人見到自己現在的醜樣,寧可遠遠的默默注視著,牙齒齧咬著下唇,一絲鮮血緩緩的流淌下來。
媚娘同情的伏在她的腳下,臉頰輕輕的摩挲著腳踝。
黑鷹直升機騰空而起向東方飛去,越來越遠最後變成了一個小黑點,終於消失在了晨曦裡。
二丫腿一軟緩緩的萎頓在了松樹下,她伸手抱過媚娘伏在濃密的黑毛間無聲抽泣著,不知道過了多久,驀地抬起頭來,面前站著一位赤裸著上身的白眉老喇嘛。
她認出此人曾在木裡大寺見過的,那對如鳥羽般的長眉毛令人印象格外深刻。
白眉扎西老喇嘛驚訝的瞅著二丫,穿著青色的小花夾襖,明明是個小姑娘,但面孔卻蒼老如耆婆,口中不由得詫異問道:“你是何人?為什麼躲在松林裡偷窺?”
“你是木裡大寺中的白眉和尚?”二丫揉了揉紅腫的眼睛。
“你認得老衲?”扎西老喇嘛顯得有些意外。
“前不久,我們在木裡大寺見過面。”
“哦,”扎西老喇嘛仔細的打量著她,“你的臉……”
“我也不知道,一覺醒來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你叫什麼名字?”
“二丫。”
扎西老喇嘛點點頭,問:“你還沒告訴老衲,躲在這裡幹嘛?”
“我不想他看見我的臉。”二丫幽幽答道。
“你的情人?”
二丫默默的點了點頭。
“他叫什麼?”
“有良。”
扎西老喇嘛的目光漸漸柔和了,口中緩緩說道:“原來那個一隻眼的小子是你的情人啊,重情義,武功也好。”
二丫聞言驚訝不已:“老和尚,你認識他?”
“嗯,”扎西老喇嘛微微一笑,“他要進藍月亮谷找一位神醫救他的朋友,方才一同登上直升飛機,看來是去了。”
“有良的朋友在哪兒?”
扎西老喇嘛搖了搖頭:“他沒說。”
二丫長嘆了一口氣,幽幽嘆道:“他還不知道我變成了一個又老又醜的阿婆,如今能上哪兒去呢?”
“二丫姑娘,你的病好像是中原道家說的一種‘萌屍蛻變’,你跟我回木裡大寺吧,大仁波切見多識廣,或許知道如何來醫治。”扎西老喇嘛說道。
“真的?”二丫聽他這麼一說,心中又燃起了希望。
“我們走吧。”扎西老喇嘛轉身朝松林深處走去,二丫緊忙抱起媚娘跟了上去,直奔橫斷山脈而去。
塔巴林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