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祖巫咸‘噬嗑陽針’內蘊藏的老陽之氣,若無陰針相佑,想必他那點陰氣早已耗盡了。”
“噬嗑陰針?”有良聞言心中一驚,他們怎麼都知道了。
“是主人說的,當年巫咸的噬嗑針共有陰陽兩支,他手中的只是噬嗑陽針,還有一根陰針不知在哪兒。”馮生說。
要是黃老魘走火入魔就好了,這樣剷除他就容易得多,“能肯定主人是走火入魔了麼?”他問。
“當然,”薛道禪回答道,“這老傢伙多日來不吭不響,怎麼挖苦謾罵就是不言語,薛某敢打賭九月初九這一天,黃老魘不是破墓出關,而是入墓等死了。”
“哼,薛懷義你這個頭號大面首嘴巴不乾淨,老夫簡直是忍無可忍了。”金井口突然傳出黃老魘憤怒的呵斥聲。
眾人聞言俱是一愣,難道黃巢並沒有走火入魔?
董貴妃欣喜的一躍而起,又說了一連串話。
一道七色光暈從金井口緩緩湧出,但看上去明顯的黯淡了許多,有些色彩也殘缺不全。
“嘻嘻嘻嘻,果然是走火入魔了。”薛道禪大笑道。
光暈逐漸凝聚出一個人形,黃老魘仍舊是一身皇冠皇袍,但口眼有點歪斜,嘴角滴著口涎,右手佝僂著如同挎筐般,半邊身子肢體僵硬,如同一箇中風病人。
“哼,老夫不過是暫時經絡岔了氣兒而已,只要將養些日子就會恢復的,你別高興得太早了。”黃老魘說道。
“主人,你不要緊吧?”馮生趕緊問道。
有良默默的望著黃老魘,心想若是趁此機會上前抓住其手腕,以“中陰吸屍大法”攻擊他,會否成功呢?他暗自運氣至手臂,隨時準備出手。
“別再裝模作樣了,你我都清楚,但凡練功走火入魔都只會越來越重,現在是半邊經絡受損,但很快便會蔓延至全身,到時候陽火攻心便死定了。黃老魘縱有萬千抱負,到頭來仍是一具腐屍耳。”薛道禪一針見血的指出。
“那我們就走著瞧。”黃老魘歪著嘴巴嘿嘿兩聲,隨即身子原地快速的旋轉起來,漸漸化為斑駁的彩色光柱。
他這是要幹嘛?有良驚訝的望著光柱越來越大,已經將董貴妃和馮生捲了進去,未及多想便感覺到突然一股強大的吸力驟然而至,自己不由自主的腳跟離地被裹入了旋轉的氣流中。他感到有些透不過氣來,眼前驀地一黑彷彿進入到了另一天地,“噗通”一聲摔落在了黃沙之上。
夜空中一輪明月高懸,清涼而皎潔,肺裡感覺不到古墓裡那種陰潮略帶黴味兒的氣息。定睛細看之下不覺大吃一驚,怎麼又回到了《敦煌夢魘圖》中?古城、莫高窟和戈壁灘歷歷在目,不過場景變換成了黑夜。
“喵嗚。”身邊的媚娘輕聲在呼喚著他。
“哈哈,薛道禪,隨老夫夜遊敦煌如何呀?”耳邊傳來黃老魘的桀桀笑聲。
“皇上,您這是把妾身帶到哪兒來了?”董貴妃在問。
“自然是安全的地方,愛妃放心,任何人都找不到這裡。”黃老魘話語之中明顯有些氣喘。
有良站起身來望去,薛道禪就在不遠的地方站立著,他仰臉眺望夜空,原本籠罩在他身上的七色光罩已經不見了。
“黃老魘,《敦煌夢魘圖》不是已經焚燬了麼,怎麼又進來了虛空?”薛道禪疑惑不解的問道。
月光下,黃老魘由董貴妃攙扶著蹣跚走下沙丘,馮生默默的跟隨其後。
“不錯,那幅‘夢魘圖’確實已經自毀,但這幅‘夜魘圖’還在,哼,沒想到吧?”黃老魘答道。
“哦,原來張道陵竟然繪製了兩張圖……”薛道禪聞言驚訝不已。
“主人,為什麼把我們都帶到這虛空裡來?”有良心中忿忿不平。
黃老魘嘿嘿兩聲:“老夫眼下半邊經絡受損,那衡山老和尚若是來了是個大麻煩,留你們在古墓中難保不洩漏出去,還是留在一起較為安全。”
薛道禪冷笑道:“你以為古空禪師就發現不了這幅‘夜魘圖’麼?”
“即便是發現了,有你們幾位人質在此,老和尚就不至於毀畫。”
這黃老魘挺狡猾的,的確薛道禪和自己在畫中,古空禪師必然投鼠忌器,楚大師難說,但虛風道長和二丫一定不會讓人毀畫的。原本還想用“中因吸屍大法”偷襲黃老魘,如今身在虛空功力全失,有力也使不上了,只有再次設法找到此圖開啟的通道,利用“鬼門十三針”出去,但不知在這幅畫中是否還管用,有良尋思著。
薛道禪悵然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