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為佛,一念成魔!
“南瓜,遇到危險的時候,別管我,只管自己逃就好。”月餅的話,突然在耳邊轟響。
我狠狠地抽了自己幾個耳光!響亮,清脆,直到臉頰火辣辣得疼,血液逐漸沸騰起來!
月餅、月野、黑羽生死不明,如果就這麼逃了,那麼這一輩子我肯定會活在“自己是懦夫”的自責裡。
哪怕只剩下我一人,也要有面對萬千邪惡的決絕!
我深深吸了口氣,重重地邁進艙門,走到曾經掛著鬼鏡的牆前,用手敲了敲。依舊是“咚咚”的中空聲音,這面牆後面一定有暗藏的玄機。我點了根菸,深深地吸著,緩緩吐出。尼古丁緩解了緊張的情緒,腦袋裡空蕩蕩得很舒服。
我開始回憶上船之後的每一個細節,想到月野走到我所在的船艙喊我的名字時,忽然定格!
月野為什麼會喊我的名字?
當時她並不知道月餅已經失蹤,所以她應該喊月餅的名字!除非只有一種可能,她早就知道船艙裡面只有我!
月野……鏡鬼……
這兩個詞在我腦海裡飛速轉動,時而化成一個人,時而又分成兩個截然不同的生物。一個是美豔的月野,一個是披著長長頭髮,臉卻是一面鏡子的鏡鬼。
難道月野就是鏡鬼?已經和傑克達成某種契約,為了某種目的,在郵輪上把我們抓住?那為什麼我沒有失蹤?月餅的鳳凰文身,那是披古通家族的特有標誌,傑克到底要幹什麼呢?或者說我根本引不起他的注意?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心裡有些沮喪,吐了口煙,煙霧飄到艙壁上暈開,如同蒙了一層白紗。我心裡一動,又想到一個小細節,連忙躥出船艙,回到我們本來要住的那一間。我敲了敲月餅消失時候面對的那面艙壁,果然也發出了“咚咚”的中空聲!
剛才因為月餅消失,月野走來時的恐懼,我撞到艙壁,因為太過緊張,竟然沒有注意到碰撞的聲音。
這兩間船艙的艙壁後面,都是中空的!
如月野所說是鏡鬼作祟,那麼我至今沒有見到那個玩意兒。如果月野就是鏡鬼,她不可能放過我。
我大概明白了!這件事可能與什麼鏡鬼沒有半毛錢關係!
當我又跑回中間的船艙時,煙霧散得七七八八。我關上門拿著煙圍著屋子繞了一圈,觀察著煙霧的走向。所有的煙霧像是被磁鐵吸引的鐵屑,緩緩地向西南角飄去,滲進了牆縫裡。
而這間船艙的西南角位置,正是我們那間屋子的東南角!
我湊上前觀察著那面艙壁,上面鏤刻著稀奇古怪的花紋,看上去雜亂無章。我伸手在那些花紋上摩挲著,指尖帶來的觸感非常奇怪,似乎有一條很熟悉的紋路正帶著我的手滑動。
我從兜裡掏出石灰粉(剛才我順手留了些以備不時之需),從上及下撒落,一個圖形慢慢浮現在我的眼前。
八卦圈的坤點陣圖形!
西南,坤,二芮,死門!
而八卦圖死門正對的方向即生門,正是那而鏡子曾經掛過的地方。如果沒有判斷錯,這間屋子是每個方位都會有八卦的位形。
屋子裡的兩個圓墩椅子,進屋時我還沒覺得有什麼,現在看看,正巧是八卦裡陰陽魚的魚眼位置。我把石灰撒在掛過鏡子的艙壁上,艮點陣圖形出現了!
東北,艮,八任,生門!
我雙手放在生門的兩條橫槓上面,用力向裡一推,艙壁陷進去半寸左右。整面牆輕微地震動著,韻律如同水波向艙壁兩旁分散傳遞,艙壁上按照東南西北方位的坎、乾、兌、巽、坎、離的圖形受到韻動的震盪,逐一亮起光芒,最後傳至死門坤位!
掛著鏡子的艙壁顫動著,從中間裂開一條縫,悄無聲息地向兩邊滑開,一道亮眼的白色光芒從裡透出,襲體而來的是陰冷的空氣。我忙活了半天,渾身大汗,被陰氣一激,汗毛都豎了起來。
眼看著艙壁越擴越大,進入我視線的,是那具詭異的棺材,兩旁排成直線的蠟燭,牆上懸掛的鬼鏡!
雖然我已經破解了這個不知道誰佈下的“八門金鎖陣”,但是鬼棺船艙又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依然感到全身冰冷。接下來該怎麼辦?
當艙壁完全消失,整個船艙完全暴露時,最右角出現一張小小的桌子,四個人直直地圍著桌子跪在地上,中間冒著若有若無的白煙。背對我的那個人,身著一身白衣,及背長髮溼漉漉地貼在衣服上,慢慢地向我轉過頭,手裡還拿著一個扁平的黑色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