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3 / 4)

小說:日本異聞錄 作者:雨霖鈴

還有一種巴士叫“鬼車”,確確實實是拉載惡鬼奔赴黃泉轉世託生的。鬼車一般會在天地陰陽互換的午夜十二點出現,將鬼魂拉上車。燒紙的時候,如果遇見一輛巴士飄然而過,那就是親人的亡魂上了鬼車。

如果親人七日內沒有給鬼魂燒紙做買路錢,鬼魂上不了“鬼車”,變成在野地裡飄蕩的孤魂野鬼,就永世不得投胎。

我和月餅之所以要上鬼車,是因為月野的故鄉所在的村莊(黑羽從高度機密的瓷料中得知了地點)居然以經常出現“裂口女”的原因,被陰陽師封印了。這種封印陽世的人不能進出,鬼魂卻可以暢通無礙。

更叫人無語的是,陰陽師居然也不能上車!我和月餅只好冒充一次鬼魂,喝了一瓶子香爐灰,壓住體內的陽氣,在十字路口燒紙(月餅遞上去的黃表紙上寫好了地點,鬼車會把我們送到那裡。這和給己故親人燒紙時,寫上“早日投胎,死後平安”之類的話是一個道理),引得鬼車來接。

躺在床上,想到這一車全是鬼魂,生前不知道死狀有多悽慘,我就寒毛直豎,瞪著眼睛看著車頂。昏黃的車燈排布在車頂中央,由頭至尾,像是一排小蠟燭。

月餅戳了戳我,壓低了聲音:“不知道傑克會不會在車上。”

“別扯了。”我心說月餅你丫居然還有心思琢磨這個,我他螞的都快嚇死了,“沒人給他燒紙,他怎麼可能上鬼車。”

“別睡覺。過一會兒應該就是‘夜半無人屍語時’了。”月餅居然有些興奮。

我哭笑不得:“月餅,你丫是不是精神出問題了。居然有心思聽鬼們講故事?”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月餅閉上眼睛,“別說話了,免得漏了陽氣。香爐灰真難喝,我打嗝都是土草味兒。”

我放緩了呼吸,眼皮子有些沉重,連忙掐了大腿一把,才疼得清醒過來。

“咚……咚……咚……”車內不知道哪裡響起了喪鐘聲,剛才還躺在臥鋪上一動不動的“人”們,開始伸著懶腰,打著哈欠,直挺挺地坐起,喃喃自語。

每個“人”都在自顧自地講著,有些“人”講得極長,講完了就繼續直挺挺躺在臥鋪上。有些“人”講得極慢,還時不時停頓半天……

“夜半無人屍語時”又叫作“鬼屍夜語”,鬼魂在投胎轉世前,要講完前世所有的事情,這樣轉世後才能把前世全都忘掉。有些人天生體內陽氣弱,經常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聽到耳邊響起“嗡嗡”的幻聽,既像是人說話,又根本聽不懂說的是什麼,其實就是聽到了鬼屍夜語。

如此過了三個多小時,最後一個“人”也講完了自己的故事,直挺挺躺下。

這麼一車“人”說話自然亂七八糟,我也沒心思聽,不過躺在車床的兩個人,倒是講了兩個關於“車”的事情……

我和月餅聽完,面面相覷。沒想到,上了這輛鬼車,居然知道了幾件很奇怪的事情!

第一件事——

夜幕降臨,高橋細心地擦著這輛陪伴他多年的計程車。

按理說,一輛出過車禍的車,車主都會覺得晦氣,巴不得趕緊脫手賣掉,可是他卻把這輛車視若珍寶,每天夜間穿梭在東京的街道中,清晨帶著微薄的收入回家。

妻子和孩子還在做美夢吧。每當這麼想的時候,他就會幸福地微笑。

凌晨,他會把車子停在公寓樓下,快樂地乘電梯回家,悄悄地脫了鞋子,躡手躡腳地走到側臥,拉嚴實窗簾,倒頭就睡。畢竟,勞累一天,鐵打的人也受不了。

高橋討厭白天,也討厭燈光,因為這意味著只能開夜班的他沒有收入,所以他有個很奇怪的怪癖,那就是家裡的窗簾拉得很嚴實,從不開燈,照明都是用蠟燭。

雖然怪異,可是在冷漠的都市裡,沒有什麼朋友會到他這個窮人家做客。

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過去,簡單充實,

七月的夜晚,白天殘留的高溫仍然肆無忌憚地炙烤著大地,路上匆匆行走的人群和擁擠不堪的車海,就像鐵板燒上的一塊塊烤肉,在高溫的烘培下流淌著一滴滴充滿脂肪的體液。

這樣的交通堵塞高橋已經見怪不怪,曾經有人很形象地形容東京堵車,兩輛緊挨的車上如果是一男一女,堵車的時間足夠談成一次戀愛。

高橋開啟車載音樂,隨著音樂節奏打著節拍,有一搭沒一搭地看著路邊的行人。這時,路邊的一幕引起了他的注意:一個身材火辣、容貌豔麗的女人一步三搖地從商場中走出,在眾人豔羨、妒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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