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好氣答道,“您看準嘍,那是個男的!不是每個留長髮的都是女人,好不好?”
“你很了不起!”月野從鬼霧中走來,靜靜地站在我面前,抬起微紅的臉……
難道我真的要死了嗎?短短的時間,我回憶了不到二十年的短短人生。我的意識漸漸模糊:真遺憾啊!為什麼我的人生充滿了悲劇?沒有一件讓我快樂的事情?
難道真的世間不如意十有八九?
也許,死了就不會遺憾了……
眼前,也許是意識裡,出現了一個畫面。
我百無聊賴地躺在寢室的床上抽菸,另外兩個舍友被我的紅瞳嚇到,找了個藉口跑了出去,依稀聽見他們說:“那是個妖怪吧?”
我心裡一陣苦笑,宿命給了我一雙與眾不同的紅色眼睛,卻帶給我備受歧視的孤兒人生。
門“吱呀”一聲開啟,一道陽光照亮了陰暗的寢室,高高瘦瘦的少年揹著旅行包站在門口,逆光讓我沒有看清他的臉,細碎的長髮上閃著金黃色的太陽光芒!
“你丫眼睛是紅色的?”少年把包當作枕頭扔到床上,躺了上去,甩手遞給我一根菸,“我叫月餅。”
“我叫姜南!”我點上煙,吐了個滾圓的煙霧。
“這個好玩!”少年來了興致,“我也學學。以後就是兄弟了!”
我笑了……
不知道是意識裡面在笑,還是將要死亡的身體在笑……
月餅,加油啊!
“南瓜!”月餅的聲音似乎很遙遠又很清晰,一記重擊打在我的側臉,下巴脫臼,嘴不受控制地張開!
滾燙的液體淌了進來!
六
再睜開眼睛時,月餅正舉著手腕,殷紅的鮮血一滴一滴落入我的口中。
“你丫可算醒了!”月餅一臉嫌棄,“怎麼跟小爺我學的本事?不知道在霧裡面有人喊你名字千萬別應腔?浪費了我最少三兩三的血。”
我根本說不出話,眼淚在眼眶中滾來滾去,強忍著不落下來:“月餅,這是你教得不好!再說,沒有三兩三,哪敢上梁山!”
“滾蛋!”月餅從衣服上撕下塊布,用牙咬著一頭用手隨便纏了幾下打了個結。
我心裡一陣愧疚,扶著地爬起來,剛想說幾句矯情的話,月餅的身體晃了晃,悶哼一聲就要摔倒。
我璉忙把他扶住,才發現月餅的臉色蒼白,頭髮溼漉漉地貼在額頭上。從撕開的衣服口子裡,看到了無數個烏青色的手印。
“月餅!你丫用不著替我這個廢柴擋住鬼手啊!用不著救我這個廢柴啊!”我掏出隨身帶的針盒,把月餅扶好盤膝坐下,捻著針依次刺進了面部的五會、頭維、迎香、地倉、四白穴。
子時已過,陽氣轉盛,鬼霧不知不覺間清散了。月朗星稀的天空,點點星光璀璨明亮。長街,兩個少年,用友情交換了彼此的生命!
不多時,月餅的臉色漸漸紅潤,額頭上冒著騰騰白霧,終十睜開了眼睛:“你丫快把針拔掉!生疼!”
我看著月餅滿臉插著銀針活像個刺蝟,一時覺得好笑,又不好意思笑出來,憋著臉把針拔下。
月餅拍拍褲子上的土:“走!去現場!”
經歷了這件事情,我是真的不想去了:“月公公,要不咱們回去小睡片刻,等天亮之後,陽氣大盛,再和月野、黑羽等人從長計議,再做計劃我看也不遲。免得先帝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長使英雄淚滿襟啊!”
“南瓜!你還不明白嗎?”月餅指著月野的窗戶,“宮島明明是陰氣極重的凶煞之地,他們卻不告訴我們。而且我想他們可能比咱們出來得還要早。”
那扇窗戶上面,月野和黑羽的影子依然映在窗上,居然和剛才一模一樣!
我恍然大悟:以他們倆的摺紙水平,這兩個假人放屋裡糊弄事那是三根手指捏陀螺——根本不費勁!
也就是說他們瞞著我們先行出發了。
“所以一定要去!”月餅活動著肩膀,“他們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瞞著咱們。”
“抽他丫的!”我想明白這一層,心裡頓時怒火中燒,當然想抽的人是黑羽不是月野。
七
三條街的距離並不遠,一路上再沒什麼怪事,我們倆很快就到了事發現場。紅綠燈依然在不停地亮著,看起來完全沒有停止執行的意思。
不過並沒有看到月野和黑羽,現場也看不到什麼痕跡,無法確定那兩個人到底有沒有來過這裡。
月餅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