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米大小,門窗緊閉的居室內,很快就充滿了致命的氣體。
十分鐘,十五分鐘,二十分鐘,半小時,一小時……
白勻江睡得實在是太沉了,他全然沒有嗅到死亡的氣息。
於是他就在睡夢中,在漸漸冷卻的浴缸裡,結束了他罪惡的生命。
然而這還不是最可悲的。
最可悲的是,他很好的體驗了一個詛咒似的成語——死無完屍。
譚沛沛撥打電話的時候,全然忘卻了家裡沒來得及關掉的煤氣爐。
於是,當她熟練的播下丈夫的手機號,訊號接通的一剎那……
轟!
爆炸聲中,白勻江的屍體碎裂開來,化作四處飛濺的肉塊,熊熊燃燒著,引燃他和譚沛沛的這座愛巢……
☆、第62章 假傷
在客車上的時候木子序歸心似箭,一心牽掛眉雨的安危卻又怕打電話的時機不對被白氏夫婦發現。
最後,他還是忍不住給眉雨發了條簡訊,上面沒有字,只有一個問號。
然後過了大概十分鐘,眉雨終於回信了,內容是這樣的:
喝吐了,摔倒了,被砸了,流血了,失火了,被烤了,住院了!
頓時,木子序坐立不安起來,恨不能肋生雙翅,立即就飛到眉雨跟前。
他的腦海中,不斷想象著眉雨美顏被毀,長髮燒光,渾身纏滿繃帶像個木乃伊似的模樣。
這……也太慘了吧?
抓耳撓腮的在車上熬了幾個小時,在眉雨住院後的第二天晚上,客車終於進入濱州車站。
他不顧白眼擠開眾人第一個跳下車,心急火燎的打車直奔醫院。
車窗外華燈初上,小別後的濱州夜景依然美麗多姿,可惜木子序毫無心思觀賞,一個勁兒的催促司機快點快點再快點。
終於,木子序一把推開了病房的門,闖了進去。
然後,他就看見眉雨那熟悉的身影。
她並沒有全身纏滿繃帶,她穿著病號服的身段依然曼妙,她滿頭的青絲依然飄逸。
只是……她卻在哭。
她窩在床上,白皙的小手用力的捂著臉,淚水從指縫間滾滾而落,雙肩不斷顫抖,卻並不發出聲。
完了。
難道自己最擔心的事情真的發生了,她……她毀容了?!
木子序頓時滿臉擔憂,開始迅速的在心中組織勸慰的語言。
不過悲催的是,他最不擅長的就是安慰人了。
“咳咳……這個……其實沒必要傷心的,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我……”
事實證明,真心勸慰的語言其實是不用刻意的去組織編排的。
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會陪在你身邊……
這句話沒有經過任何猶豫,就要脫口而出,連木子序自己都覺得震驚,這麼狗血的言情劇的劇情,竟然要發生在了自己身上了。
“木子序,你可來了!”
眉雨哭喊著,撲倒他結實的胸膛上,滾燙的熱淚打溼他的衣襟。
然後,他撫摸著她那只是添了一道小疤的俏臉,柔聲安慰著:“沒事,沒事,有了這道疤反而更漂亮了……”
按照狗血言情劇的固定套路,一般都是這樣的。
可是……生活並不是言情劇。
他開了個言情劇的頭,卻立即又風格一變……
事實上,他真誠的表白並沒有機會說完,剛剛說到“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我……”
我字還沒等說完,眉雨就突然抬起了頭,好奇的看向他問道:“說什麼呢?我變成什麼樣子了?”
那張臉……
雖然淚跡斑斑,卻哪裡有半點傷疤?
美顏依舊,毫無瑕疵!
……
眉雨當然不可能將自己折騰的那麼慘,這是她在任務開始前就計劃好了的。
事實上除了腳踝和後背上各有一道無傷大雅的傷口外,她全身上下無非就是幾處淤青,皮外傷之類的。
失血過多?
那當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是給譚沛沛製造的假象,是拖延時間分散她注意力,不給她想到白勻江的機會。
腳上的血是眉雨提前準備好的血袋,血袋就藏在她放在儲藏室的那兩箱子書裡。
當時她在儲藏室看著時間,覺得水應該快燒開的時候,便給譚沛沛打電話,發揮她優秀的演技,聲嘶力竭的向譚沛沛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