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過後我們找個地兒坐了下來,瞭解了下事情的原委。
原來屋子裡的這些人都是病床上孩子的嫡親,爺爺奶奶、爸爸媽媽算是到齊了。
可越聽他們講述我就越覺得這裡面有蹊蹺。
畢竟一個不管怎麼聽都是個熊孩子作死飆車被撞的正能量車禍,為什麼他的家人能這麼肯定這裡面存在著某種超自然的力量在作祟呢?
我不解地看了張鬍子一眼,他心領神會後也朝我使了個眼色,對那孩子的親人做了個停的手勢,隨後站起身把我拉到了病床跟前,小心翼翼地捧著小孩的左手,翻過來給我看。
這架勢難道是讓我給他看命?
不過看看也好,我假裝在幫他看手相,用手托住了他的左手。
頓時一個個畫面衝擊進了我的腦海。
從小時候呱呱墜地,到小學畢業時成了班上的小惡霸,他一開始只是覺得別人害怕他的樣子很威風,後來反而各種變本加厲,追求與眾不同,每一個節點上他的父母本可以選擇好好管教,可偏偏他們放棄了,因為他們覺得這孩子沒救了,可他們卻不知道孩子自己也渴望著父母的救贖。
最後畫面定格在了一段高架橋上,他的小電摩因為速度太快,轉彎時慣性大,在一個急轉彎的地方方向沒打好,直接連人帶車翻了下去。
我把手上的力氣加大了幾分,可最後都握得捂出汗了,畫面都沒再動一下。
這不可能!
他已經死了?
但床頭儀器顯示屏上的光點卻在不斷一上一下跳動著……
第十章身後有鬼
眼前的小孩看上去不過才十來歲的樣子,閉著眼,安靜地躺在病床上,胸口平穩地起伏著,根據醫生的診斷來說,這個孩子只是個植物人,還有希望甦醒過來。
可我看到他的命在車禍的那一瞬間就已經定格了,而這意味著的事情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因為不久之前我就看到自己的命被定格在了自己死去的那一瞬間。也就是說這個孩子已經死了。
不過我知道他已經死了是因為我能看到他的命,而張鬍子是怎麼知道這個小孩不對勁的呢?
我不禁側目看向了這個老小子,假裝什麼都沒看出來。
張鬍子一看我那一臉茫然的表情,心裡面也是納悶了,怎麼這點小事我都沒察覺到呢。
他孩子的親屬打了個招呼,連忙把我拉到了病房外的走廊裡,湊到我耳朵邊說,“這個孩子已經不是人了……”
不是人?!
這話我就有點不太明白了,要說不是人也的確不是人,最多算是一具能呼吸的屍體,可我總覺得張鬍子這是話裡有話,於是接著話茬問道,“不是人?難道是鬼?”
“唉~”,他意味深長地搖了搖頭,把聲音壓得更低了,“不是鬼,依我看,這孩子已經成了一具活屍……”
聽到“活屍”二字,我嚇得就一哆嗦,可立馬又反應過來了。
站我跟前的是誰啊,張鬍子呀!
這傢伙不過就是個江湖騙子,現在這什麼“活屍”肯定也是他亂吹NB啊,估計想從我這兒揩點油水呢。
“什麼活屍,這世上難道還真有什麼妖魔鬼怪不成?那孩子就是個植物人罷了。”
我這話說出來連我都不信,這幾天我妖魔鬼怪什麼的就差一個“魔”沒見過了,不過此時我是為了探探那傢伙的底子,省得被他套進去宰一筆。
誰知道這老小子摸了一把自己的山羊鬍子,還捋了一下長長的鬢髮,用一種極為鄙視的眼神看著我,說:“人死為屍,死而不僵,為殭屍。死後如常,為行屍。可如果反過來呢?”
聽他這麼一說我的心裡就是一驚,他說的對不對我可不知道,但這個理論讓我想到了我自己,我死過一次,也復活了,雖然現在和生前一樣,但我是沒有心跳的,活人能沒有心跳麼?我最近常常在思考這個問題,今天被他這麼一點,我的背後就是一陣惡寒……也許是看到我吃驚無比,他也沒等我說話,就自顧自地講了下去,“我師傅說這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允許有人?難道就不允許有屍?允許有屍,難道就不允許有妖魔鬼怪、神仙諸佛?”
他意識到自己話題扯得有點大了,輕輕咳嗽了兩聲,“那個小孩身上瀰漫著屍氣,明顯已經死去多時,可各項身體特徵又與活人無二,所以他這情況應該是具‘活屍’。”
我的心情漸漸平復了下來,聽著張鬍子的話,感覺還是有點抓不住重點,“活屍也好,死人也罷,這跟我們沒什麼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