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
母親手裡拉著一縷透明的魂,那個魂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灰暗木訥。但是一雙烏黑的眼眸當中,映了火光,好像有一種炙熱和繾綣。
那種狂熱的感覺,全都如月光焦距一般,凝聚在母親一個人身上。
他的身上還穿著車禍前的那一身灰色毛料背心和咖色的襯衫。還有黑色的休閒褲,手上是老式的石英錶。
我才注意到,我的父親是那樣的相貌堂堂,英俊瀟灑,難怪司徒會不惜一切代價的愛上他。
“我……我看到了我父親,蕭大哥,是父親跟著母親一起過來了。他……他要和我們一起回去嗎?”我推開車門直接迎上去,但是我的額頭一離開蕭龍溟的手。就看不見父親的身影了。
我好像遭受了什麼打擊一樣,焦急的眼淚奪眶而出。
蕭龍溟就好像一陣風似的,直接就出現在我的身後,掌心再次遮住我的額頭,聲音頗有些無奈:“小東西,你怎麼總是那麼心急?”
父親熟悉的形象再次出現在我面前,我用力的摟住卻是撲了個空,撲到了母親身上,“爸爸,我真的好想你,你回來吧。爸爸,爸爸……我真的好需要你,我和母親肚子裡的小寶寶都需要你。”
“爸爸……爸爸也想回來,陪著你們。”那個聲音溫柔,而又無奈,讓人心疼無比。
我居然聽見了父親的鬼魂在說話,我以為再也聽不見父親的聲音了,而且還是那樣的溫柔。
我父親在我面前,從來都是那樣沉默寡言,他說話平淡而又沒有波瀾。此時此刻深情並茂,讓我的心感覺到深深的痛楚,我父親他不想走,他想留下來,留下來陪我們兩個。
“走吧,我們回去。”蕭龍溟拉住我的手,返回車內,連少卿也重新回到了玉蟬鎖內,被我掛在了胸前。
車子在高速路上開了一會兒,就載著我們回到了家。
到家都已經使凌晨三四點了,天將破曉,安嫂開了一盞小小的檯燈睡在客廳裡面。她一聽有人開門進來,立刻就站起來了,“汍蘭回來了,我這就去給你準備熱牛奶,快安安心心睡一覺吧。”
現在安嫂眼裡除了懷孕的母親,就沒別人了,她直接就把我和蕭龍溟忽略成空氣。急匆匆的就跑進廚房裡熱牛奶,廚房當中傳出了安嫂“叮叮噹噹”拿東西的聲音。
安嫂把母親當做是親生女兒一樣看待,更是把母親肚子裡“蕭家的骨血”看的比自己還重要,這段事情她對母親的照顧比從前更加的無微不至。
為了能正常看見父親,我扶著母親坐下之後。我立刻就坐到了蕭龍溟的旁邊,抓著他的手放在自己的額頭,我的眼睛目不轉睛的看著父親單薄透明的靈魂。
我自己只要移開目光,他就又會消失在我面前。
蕭龍溟輕輕的皺了一下眉頭,他另一隻手的指尖輕輕的自己的膝蓋上敲了幾下,說道:“小東西,我能做到的只是把他留下,他如果願意,是可以一直守護在這裡。陪在大家的身邊,不過這樣做的代價很大。”
我聽明白了,蕭龍溟他不是神,他不能讓父親起死回生。他所能做到的,就是讓父親向他一樣,成為能夠凝聚成形的魂,陪在我們身邊。
可這樣做,代價太大了。
他為了守護我們不入輪迴,不入地獄。
這個世界上,除了我們,他可能再也不能去接觸其他人。
“我願意。”父親他的臉色莊嚴而又認真,固執的目光看著母親的側臉,他忽然嘴角裂開一絲笑意。
我看到他的手輕輕的摸在了母親微微隆起的小腹,那般恩愛情深的樣子,讓人真的是羨慕不已。
我感覺自己的喉頭哽咽了,還好我不需要說話,否則說出來的聲音一定很難聽。
“汪、汪、汪……”
閣樓上,巴特爾又開始狂吠起來,吵得人有點頭疼。
畢竟大家經歷了這些事情,都有些身心俱疲,巴特爾的反常讓大家沒有心思去應對。大家都皺著眉頭沉默了,就連母親清冽如水的眼中,都閃過一絲煩躁。
但是她沒說話,只是緩緩的從眼中滑落一滴淚水。父親伸手去擦,卻擦了個空,他臉上全都是沮喪的表情,讓人的百轉柔腸都要被揉碎了。
我真的好希望父親回來,但是父親回來的代價太大了。
安嫂拿著牛奶盒子就從廚房裡面跑出來,對著樓梯朝上看了幾眼,然後心煩道:“巴特爾是一把年紀了,發情時候春心還壓不下去嗎?真是的,從前它給汍蘭導盲的時候,是那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