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綿綿。”她笑了笑說,“其實不用這麼麻煩的,我馬上就走了。”
“張綿綿……”我重複一句,這名字毫無特色,然後將紙燒給了她。
她再對我們說謝謝,然後進屋換了衣服,再出來坐下,九爺問:“這大晚上的,你怎麼到世家陳家來了?”
她說:“我本是回家看望我的父母親的,我沒聽他們的話,死在外面,讓他們傷透了心,現在他們頭七,我剛趕快回去看看,陳家村不用繞路,我就進來了,沒想到遇到了大雨。”
九爺哦了聲,而後等待外面的雨停下來。
過了會兒,九爺起身進屋,不多久拿出一道符紙出來,遞給這女人,說:“在你父母墳前燒了它,你父母在陰司可以少受一些苦楚。”
她不太理解,不過還是接過了符紙,說道:“謝謝。”
過了約莫半個小時,外面的雨卻驟然停了,她站起身說:“謝謝你們提供避雨之所,現在雨停了,我要繼續趕路了。”
說完就走了出去,走出去約十分鐘,我見她雨傘落在了桌子上,馬上拿起雨傘追了出去。
不過她的速度很快,我追出去好一段距離,才看見了她,正要喊她,竟然又下起了磅礴大雨,我馬上撐起了傘,喊了聲:“你的傘。”
跑過去將傘遞給了她,她看了看我來的路,問我:“你現在沒有傘回去,要不然我送你回去?”
我說:“你趕時間先走,我就住在這裡,回去就可以換衣服。”
她恩了聲,與我共處一把傘下,問我:“你是陳祖敬的後人?”
我有些詫異:“是,不過你是怎麼知道他的名字的?”
“很多人傳,就知道了。”她解釋說,我想也是,不再問,轉身冒著雨準備離開。
她卻給了我一個地址:“有什麼事兒的話,可以來天師村來找我,我本名叫張棉。”
當時沒多在意,冒著雨回去了,九爺坐在椅子上等我,見我渾身溼透,讓我去洗洗,再換衣服。
我正準備往澡堂子去,卻覺得身上奇癢無比,伸手抓了一下,一股血直接飆了出來,我只是輕輕一撓,竟然將血肉給抓掉了,而後又輕輕按了一下身上,手一拿開,竟然又帶出來了一塊肉,鮮血流出來。
“九爺。”我喊了聲。
九爺馬上跑了過來,我再次給他展示一下。
我身上的血肉現在好像是直接放上去的碎粒一樣,用手一碰就會掉一塊下來。
“先別碰,你著道了。”九爺說。
馬上去畫了一張符,直接貼在了我的身上。
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情況,我馬上問:“這是怎麼回事兒?”
九爺說:“雨女傘,剛才那個女人是雨女,打了她的傘的人,身上都會潰爛。”
符紙貼上去,好了一些,但是隻要稍微一用力,身上的肉又會掉落下來。
我以前沒曾聽過雨女是什麼,問九爺:“雨女是鬼?”
九爺搖搖頭:“是人,因為常年學習道門的求雨法術,久而久之,就能在小範圍控制雨水了,她們無度求雨,是被上天詛咒的一批人,既然她們無度求雨,就讓他們永遠無法與人同打一把傘,否則那人就會潰爛,雨女也會一直孤獨下去,這只是傳說中的東西,沒想到那個女人竟然是……”
“她應該不是衝我來的,因為她根本不認識我,如果我不在的話,送傘出去的,應該就是您了。”我說。
九爺開始研磨硃砂,並說:“找到雨女,殺掉她才能解咒。”
詛咒一般都只能找下咒的人,這事兒因為那個女人而起,自然要由她終止,我問:“天師村是什麼地方?她告訴我,她住在天師村。”
“張家。”九爺神色大變,“天師村是張家所在的地方,沒想到張家這麼快就知道我回來了,如果你不在的話,這次遭殃的肯定就是我了。”
我看了看自己鬆垮垮的身體,說:“我只覺得驚悚和噁心。”
“明天早上,我們去張家,沒辦法了。”
晚上不敢坐,也不敢躺著,站了一晚上。
次日一早,九爺帶上了他的猴子,跟陳家其他人囑咐了一圈,然後帶著我離開了陳家村,直接趕往另外一個地方。
不過到的卻不是張家,到一處古老大宅子面前,我抬頭一看,上面寫著‘王家大院’幾個字。
“我們來王家做什麼?”我問。
九爺說:“現在陳家沒有和張家直接對話的資格,先找王家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