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經被接回了張家,當他們知道是陳文動手的之後,一個字也不敢說,只能自己吃了這個苦果,至於張笑笑,再也不跟我聯絡了,到她公司樓下看了看,卻發現她公司的招牌都已經消失不見。
陳文見我一個一個道別,笑了:“放心吧,很快就會再見的,你身邊這些人,每一個都不是普通人。”
這倒也是,趙小鈺除了在刑事上有特殊的天賦外,她還是接受了陳荔枝道統。馬蘇蘇是風水能人,她的體內還有十來只鬼呢。
代文文更不用說,本身就是橙眼鬼魂。
等所有東西收收拾完畢了,陳文抽空打了個電話,然後讓我等著。
這次足足等了大半天,陳文才收到了訊息,跟我說:“你奶奶確實去了湘西。”
我多問一句:“你怎麼知道?”
陳文高深莫測一笑,卻不詳細跟我說明。
當日下午,在沒有任何人注意的情況下,我和陳文兩人離開了奉川,前往湖南省的桑植縣,陳文說我奶奶在那裡出現了。
雍正五年改土歸流,兩年後設桑植縣沿襲至今,縣名以縣境內遍植桑樹得名,更往前面追溯,桑植縣可追溯到漢高祖時期,可見其歷史悠久。
越是歷史悠久的地方文化越是複雜,進入桑植縣,陳文徑直帶我到了一間小土屋裡,進入其中後,問了句:“蠟染匠在嗎?”
蠟染就是用蠟刀沾染上熔融的蠟,燃在布料上,提高美感,現在會這種手藝的人已經很少了。
問完打內屋出來一個胖碩女人,問了句:“有什麼布要蠟染嗎?”
陳文說:“蠟一套老衣。”
胖碩女人愣了會兒,回了屋,不一會兒出來一面板黝黑的老人,年約六十,面相看上去身體硬朗,沒什麼太大的毛病。
出來看了陳文一眼:“你要蠟老衣?”
陳文恩了聲:“恩,有已經蠟好了的嗎?”
這人點點頭:“有,不過你要跟我去一趟。”
之後我和陳文就跟這個老人一同離開。
我們所到的這裡旁邊有一處小河,河水自幽暗山澗流出,河水雖然並不寬,河上卻停放著不少木舟,老人讓我們上了小舟。
之後老人做起了自我介紹。
別人稱呼他為錢蠟匠,從小就生活在這裡,蠟染的手藝也是跟著祖上學的。
他沒問我們名字,我們也沒跟他說。
解開小舟,他滑動小舟往前,這河水流得十分緩慢,清澈無比,能一眼看見河底的所有東西,我趴在舟旁往下看,錢蠟匠說了句:“別看,水鬼多。”
“這地方還有水鬼?”這河水最深不過兩米,很少能淹死人才是,況且這裡的水流又不急,河床也並不陡。
錢蠟匠笑了,黝黑面板襯托得他的牙齒倒是挺白的,說:“多著呢,每年像你們這樣要來蠟老衣的人多了去了,但是去的人只有一半能回來,這麼多年來,這條河裡淹死的人沒有一千也有五百了。”
這數量把我嚇到了,不過他所提的這個蠟老衣是什麼,我卻不大明白。
我問:“蠟老衣是什麼?”
錢蠟匠忙讓我打住:“這條河上有神明,不能說這事兒。”
陳文微微一笑,他什麼也不怕,跟我解釋了起來:“就是死人穿在身上的衣服,屍蠟出來後染透了衣服,取的就是那件衣服。”
錢蠟匠看著陳文:“小夥子是哪兒來的?看起來很有自信和本事嘛。”
陳文說:“山野道士。”
陳文雖然跟我解釋了那是什麼,卻沒跟我說是什麼作用,我也沒什麼興趣知道,坐在船上看起了周邊的風景。
這條河水好似沒有盡頭,錢蠟匠一直往裡面划船,所到的地方也越來越偏僻,周邊全是荊棘草叢,雜亂枯枝橫跨在河水上方,偶爾還能看見盤踞在上面的長蟲。
一直到了晚上,好似算好了時間,我們到了一處經常生火的地方,錢蠟匠讓我們下船,他把船栓在了旁邊的木樁上,我們到一旁等著。
這裡有不少黑炭木枝,顯然以前很多人在這裡燒過火。
再看這裡環境,兩面是巨石,巨石上被刻上了不少的文字,某某某來此一遊之類的話。
往東是更為茂密的荊棘從,那裡顏色都比這裡暗上一些。
錢蠟匠說:“晚上就在這裡歇息,可能有些怪聲,你們要管好自己的手腳,更要管好自己的嘴巴,還要管好自己的耳朵眼睛,不管看到什麼,聽到什麼,都不要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