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部分(2 / 4)

病不好,是以這日沒有上路,也就沒有和陸尹琮他們碰上,這倒是有些不巧了。卻道這陸尹琮和阮惜芷兩人一路相攜,兩人為了逃脫張天阡的追捕,便挑一些小路僻徑走。起初幾日陸尹琮仍舊為阮惜芷的口舌因他而無法嚐到事物的冷熱滋味而懊悔憤怒,後來惜芷久和他說笑解悶兒,他心中也就漸漸開闊一些了,惜芷似水的溫柔足以化解他眉間心上的鬱郁愁悶,仿似春日裡的清流泓泓,讓他心中踏實。陸尹琮在路上給惜芷說了好些有趣的江湖掌故、傳聞逸事,惜芷聽得可說是津津有味,不禁越發嚮往那快意恩仇的江湖,只恨自己不會武功,無法行走在江湖上。陸尹琮聽了她的想法,不禁微微一笑:“芷妹,你這可算是說錯了,誰說走江湖的非要會武功?這江湖,人人可走得。”惜芷聽了,不由得心中暗暗將這話顛來倒去地想,想到最後,心中竟是有些豁然。

尹琮和惜芷奔走的這些時日裡,草長鶯飛,田野泛綠,早春時節驀然輕至,二人已不知不覺行了十五日。這天清晨,兩人上路,只見天空純淨如洗,幾片閒散的流雲在空中飄蕩,仿若閒庭信步一般。惜芷換了身淡青色衣衫,她向來不施粉黛,可尹琮前幾日給她買了些脂粉,她竟欣然領之,今朝便給自己畫了個檀暈妝,蘇軾有詩“鮫綃剪碎玉簪輕,檀暈妝成雪月明”說的便是此種面妝。此刻惜芷原本素淡的面龐上添了三分暈妝,竟如緋靄籠皎月一般,增添了嫵媚百種,柔情千般。陸尹琮則是身著一身淺棕色短衣長褲,束著黑色腰帶,雖是方便行走,可他這一穿,竟穿出一種瀟灑俊逸的風範來。他也在兵器店買了柄長棍,為的是遇到危險時他好有個使得趁手的兵器。

將至晌午,兩人看到大道旁邊設著一家小飯館,惜芷正好有些肚餓,他們便拴了馬,到了飯館中。飯館的門敞著,送進習習春風,將遮門的布簾子吹得起伏飄蕩。飯館略顯冷清,除了角落桌子邊睡著一個漢子便再無客人。此人桌上酒壺傾倒,酒杯倒扣,酒滴點點,盡是灑落在桌上,顯是喝醉了,頗為落拓;這人衣袍上沾滿了灰塵,他雖然醉得睡了,可是頭上還戴著頂帽子。

尹琮和惜芷點了些菜,開始吃起來。沒過片刻,門外馬蹄聲作,鸞鈴聲響,頃刻,十幾名漢子踏進飯館中。陸尹琮微微掃了幾眼,發現這十幾名漢子都是壯碩的蒙古人。

店小二忙不迭地出來招呼著,店內登時喧囂起來。陸尹琮發現這些蒙古人有的說蒙古話,有的竟說漢話,突然一個聲音起來:“大家好好地吃頓飽飯罷,待會兒好趕路。”陸尹琮和阮惜芷聽了這話,相顧愕然,原來這人說話的口音竟是陝西口音!

尹琮微微瞥眼一瞧,登時看明白了,原來說話的這人是個穿蒙古裝束、剃蒙古髮式的漢人,還是這些人的領頭的。尹琮再一看,其餘的人都是蒙古人無疑了。

尹琮微微冷笑道:“看來這人要不是說話有口音,我還真把他當作蒙古人了。”惜芷輕聲道:“別理他們,我們吃我們的。”便在這時,那角落裡的落拓漢子被這幫人吵醒了,他看到這幫蒙古人,眼睛直直瞪著,驀地他眼圈一紅,竟是流下淚來。他悲聲高喊一句:“小二,上酒。”那聲音竟似受了傷的野獸在絕望地嘶嚎。

尹琮的長棍靠著桌子邊,那些蒙古人看了,都不禁皺起眉頭。元代條律,漢人不允許攜帶兵器。有幾個蒙古人想上來尋陸尹琮的晦氣,那個為首的漢人道了聲:“別管閒事。”那幾個蒙古人聽了,瞪了陸尹琮一眼,不再上來。

尹琮很聽惜芷的話,惜芷叫他不要理這些蒙古人,他也真就不理他們了,而是轉而和惜芷說笑吃飯。那些蒙古人和那為首的漢人自顧自地說著話,說些什麼雲南省百姓貧窮,定可使錢招來的話語。

兩人飯快吃完,忽然之間,只見一隻酒壺自角落飛出,摔到牆壁上,“咔嚓”一聲響,酒水、碎片齊飛,眾人正詫異間,角落那漢子竟張開了嘴嚎啕大哭,那酒壺就是他擲出去的。

只見這條漢子哭得滿臉通紅,已分不清是醉酒還是悲拗的緣故,他哭號間,一把扯下了頭上戴著的帽子,尹琮和惜芷一看,都是吃了一驚。只見他頭頂上的頭髮全剃光了,只前額留有少量稀疏的短髮,看起來令人甚是揪心,可這卻是蒙古人的典型髡髮!

他大號:“老子******年災月厄,去了趟大都求人辦事兒,竟被******死蒙古人剃了個鬼頭!老子頭髮和他們死蒙古韃子一樣了,老子******還不如死了算了。”那人聲音發顫,夾雜著難平的哽咽,顯是鬱悶數日,悲拗滿懷。

大都是元朝皇帝腳下,所以蒙古人大面積實行剃髮易服,但是一些官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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