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歇息了。”
江永扔下一句話,將幾人拋在身後,瀟灑地搖著扇子轉身離開了此處。
轉過街角,江永腳步一頓,虛脫一般地猛地脫力,身子倚靠住身後的牆壁,整個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了起來。豆大的汗珠順著額角一滴滴地向下滑落,迫得江永將眉頭皺得死緊。
“紫嫣……紫嫣……”
紫嫣,你現在在哪裡?
看著曾經和你一起逛過的集市,看著那些物是人非的景象,天知道他是怎麼笑著將那一個個攤位逛下來的。
每走過一步,江永的腦海中便會浮現出當日與袁紫嫣一同走過的時候,袁紫嫣曾經細細地為他說著每一個攤位的特點,每一個攤主的性格,教他如何看人,教他這些集市中謀生之人的一些無傷大雅的小手段……
就連方才那個泥人攤主,也是當初袁紫嫣曾經提點過他的。
此人人緣極佳,而且每月總有幾天會到汝陽最貴的酒樓吃一頓好的。依著這種小攤的收入,是遠遠做不到這一點的!
依袁紫嫣的意思,這人必定是做了什麼買賣訊息之類的副業,才會有這份能力的。
今日他一試之下,果不其然!
“紫嫣,你無意之中又幫了我一次呢……”江永一手捂住胸口,強忍著胸腔中近乎讓人窒息的痛苦,喃喃道,“你到底在哪裡?為什麼還不回來……紫嫣,我想你了……”
江永就這樣倚靠著牆壁,直到很久很久之後,才緩緩站直了身形。
紫嫣,你等著,等我將這些害你的人都繩之以法之後,我一定會走遍天涯海角,將你接回我的身邊……
被扔下的呂家兩兄弟奔波了一天,直到夜幕四合時分這才回到汝陽知府。
呂勝看了看天色,再看看已經熄了燈的江永房間,暗自啐了一聲:“真是過分!抓著我們東奔西跑一天,連口水都沒得喝,他倒好,早早地高床軟枕在臥,小日子瀟灑著呢!”
呂剛順著呂勝的目光看了過去,想到今日江永說那些威脅的話的時候,那種神色,那種氣勢,他怎麼看都不像是平常人能夠有的。
這個江永,絕對不是個簡單的!
“好了,別抱怨了,有這個力氣,還是早早去歇著吧。江大人那裡,我去守著就好。”
“哥……”
“怎麼?這麼早就想要偷懶嗎?”
呂勝憤憤不平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道戲謔的聲音打斷。
兩人驚訝的回頭看去,只見江永從正廳中款步而出,依舊是白日裡那一身風流貴公子的打扮,哪裡有絲毫的睏倦的跡象?
呂勝神色間頓時變得怪異了幾分,指了指那已經熄燈了的房間,又看了看自己面前的江永,出口的話都有些結巴了起來:“這……你……那……”
“什麼這兒那兒的!”江永臉色猛地一沉,沉聲喝道,“你們兩個,吩咐的差事都不知道來交差就想要休息嗎?怎麼,在那位身邊,你們也是這麼辦事兒的嗎?如果是的話,那我倒是當真要問問他將你們送來的意圖了!”
呂剛見江永沉下臉色,頓時一把將呂勝按住,躬身道:“大人,是我們兩人的失誤,請大人恕罪。”
呂勝沒將事情看清楚,他可是清楚得很。
今日這一番勞累,根本就是這位江大人在記著之前的仇呢!
現在,不過是讓他們勞累一番,若是再不識相,只怕就不是這麼簡單的累一點就能解決的了!
江永挑眉,沒想到,這呂剛當真是個聰明的。
如此有勇有謀之人,才像是在太子手下辦事兒的。至於一旁的這位嘛……
江永輕笑一下,道:“既然呂侍衛如此說了,本官若是再不鬆口,倒是顯得本官小氣了。”
“不敢。”
“行了,隨本官進來吧。這大半夜的,早些說完正事兒,我們也都好早些歇息著不是。”
江永轉身,甩袖向著屋內走去。
呂剛恭敬地應了聲是,對呂勝遞了個警告的眼色,這才拉著他趕忙跟上江永的腳步。
等到兩人進屋,江永已然在主座端坐,垂眸輕輕地晃動著杯中的茶水,神色間滿色深沉之色。
呂剛見此,暗自嚥了口口水,上前垂首稟報道:“回稟大人,今日共探訪汝陽周邊寺廟共四座,分別在城中四個方向皆有分佈。接下來如何行事,請大人示下!”
“四座嘛……”
江永摩挲著下巴,調教歸調教,太子手下的大內侍衛辦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