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這麼嬉鬧了一夜,不知道什麼時候一起合衣在床上睡了過去。
第二日一早,江永就在大理寺來人的協助下,從客棧正式搬到了官府分派的驛站之中暫住,待從汝陽回來之後,自然會再為他分配住處。
眼看在京的時日不多,安頓下來後不久,江永就帶上了身子好轉了些的袁紫嫣去了端平侯府。
端平侯府門外,袁紫嫣一身男裝打扮,站在江永身後半步遠。她現在是江永的謀士,自然不能與主公平起平坐。
看著眼前的端平侯府,江永不知怎麼又想起了那日在學士府中遭受的冷遇,頓時竟萌生了些許退意。
袁紫嫣感受著江永的思緒波湧,藏在袖子下的手握住江永的手,微微用力收緊。
“別擔心,記得將你的暖玉佩交給門房。”袁紫嫣在身後小聲提醒著。
江永點了點頭,反握了一下袁紫嫣的手,這才深吸一口氣,上前叩響了端平侯府的大門。
不多時,房門從內開啟,一個身影迎了出來,先是打量了一番江永兩人,又看了看他們身後的馬車,見上面的大理寺標記,神色一怔,又恭謹了幾分。
“不知兩位大人前來,有何貴幹?”
江永見門房態度與昨日那個截然不同,這才定了定心,解下腰間的暖玉佩遞給門房,道:“有勞小哥通報一聲,就說大理寺檢法官江永求見這塊玉佩的主人!”
門房接過玉佩一看,頓時神色大變。
再次抬頭打量了江永兩人一番,恭敬地行了一禮,道:“小的有眼不識泰山,請兩位大人恕罪。玉佩的主人正在府中,小的這就進去通報,還請兩位大人稍等片刻!”
江永沒想到他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剛想說些什麼,卻見他就這麼一溜煙地跑了個無影無蹤,這……這是什麼情況?
江永不明所以,轉而望向身邊的袁紫嫣,卻見她仍舊是一臉淡然的神色。
江永不由得挑眉,悄聲道:“老實交代,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袁紫嫣瞥了江永一眼,神色不動,吐出幾個氣死人不償命的字眼:“天機不可洩露!”
“好!好!好!”
江永三個“好”字說的咬牙切齒,可見心裡是有多麼的“不好”。
這個小妮子,緊要關頭竟然和他賣關子,早知道昨天就不該那麼輕鬆地放過她!
正當江永咬牙切齒的時候,關上的侯府大門再次被開啟,這次從裡面迎出來的人,卻是讓袁紫嫣一驚。
她咬牙,當先道:“草民見過端平侯爺!”
這話分明是在給江永提醒,江永連忙壓下心裡的震驚,同樣行了一禮:“下官江永,見過端平侯爺。”
難不成,這玉佩的主人是端平侯?他怎麼會親自迎出來?那錦衣男子又到底是什麼身份?
江永思緒翻湧間,端平侯已經到了兩人眼前,笑得像個彌勒佛似得,連聲道:“快起來!快起來!不必拘禮!”
“謝侯爺!”
兩人齊聲應了,這才起身。
端平侯將兩人打量了一番,開口道:“哎呀,果真是英雄出少年,這位小兄弟真是好眼力!”
這分明是在說袁紫嫣方才認出他的事兒。
袁紫嫣拱手淡笑,應道:“侯爺過獎,紫炎祖上有幸,曾在京中住過一段時日,侯爺風神,實在是令紫炎一見難忘。”
“哎,過獎過獎,我這副身子骨,哪裡比得過你們年輕人啊。”
端平侯在兩人面前似乎是一點架子都沒有,十分的和藹。
幾人笑談寒暄了幾句,端平侯心中對面前這兩位少年人也大致心中有了個底。
這才拿出暖玉佩來,眼神在二人之間逡巡。
“不知道……是哪位拿著這暖玉佩前來的啊?”
雖然主子交代的是江永,可依他看這位小兄弟也很不錯嘛,故而有此一問。
袁紫嫣暗中攔下意欲答話的江永,上前一步,先是躬身行了一禮,這才回道:“大人這話問得,紫炎可就有些不明白了,既然是玉佩的主人在此,那這玉佩是贈與何人的,還要我們來答?”
她一眯眸子,眼中寒光畢現:“又或者說,玉佩的主人根本就不在府中!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冒認玉佩!”
江永一驚,沒料到袁紫嫣竟然如此大膽,絲毫不留情面地就質問於端平侯,若是端平侯怪罪下來,這……
江永一想到這兒,就什麼也顧不得了,滿腦子只剩下“護著紫嫣,不能讓她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