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身。而前方的萬里海域,更無一人出頭……
冰山前出數里的半空之中,一行人猶自擺開陣勢而神情戒備。
塵煉子的臉色有些陰沉,鬱悶地說不出話來。不用多想,定是臺勝一方在暗中作祟。只因冰山的四周有禁制防禦,對方便故意弄出動靜引人檢視,以便藉機施加顏色,無非是要威逼恫嚇罷了。此行原本奉命而來,卻出師未捷並接連吃虧。臺勝,你莫要欺人太甚……
“師兄!起初我等連遭戲弄,如今更是步步被動,再這般下去,看你如何交代……”
“開陽子!不得對師兄無禮!對方以守代攻,我等不妨以牙還牙,便如方明子長老所言……”
“四面出擊,乃方元子老弟的意思。在我看來,此法可行……”
塵煉子還是沒有說話,而是抬頭看了一眼。
雲天之上,星雲閃爍。許是處身所在的緣故,中野之地倒是未見異狀。而千荒、魔荒、妖荒、**、黃泉、靈動、以及混沌,各界均在遙遠之外緩緩移動,並循著日頭的方向,有漸成一線之勢。雖說肉眼神識難以察覺,卻在日積月累之下狀況明顯。
塵煉子眼瞳微縮,轉而看向前方。
來的時候,師尊曾有交代,他意在魔城的九天塔,而幽冥海則交予自己師兄弟來應付。若有高人出動,再召喚他老人家不遲。不過,他老人家料定那兩位高人不會輕易棄城而出。眼下的情形,好像並非如此……
“砰——”
恰於此時,一聲悶響從遠處傳來。相隔三千餘里,神識中一目瞭然。
塵煉子顧不多想,神色微微一凝。
一塊浮冰之上,一位洞天初期小成的修士正在坐守一方。而毫無防備之下,他竟被人一拳擊破了護體的法力,並震碎了元神命魂,隨即撲倒在地,眨眼間成了一堆沒有生機的血肉。
塵煉子瞠目詫然,禁不住與左右的眾人面面相覷……
與之同時,幾道人影從海面上急急飛起,轉而落在了那塊浮冰之上,稍加打量之後,隨即又各自詫然四望。其中的臺勝已是滿臉的震驚,再無此前的僥倖。
塵煉子一方遭致偷襲,臺勝與眾人看得清楚。雖說不明究竟,卻一個個袖手旁觀而幸災樂禍。
有高人暗中相助?許是尊主早有謀劃,且坐等對方接著倒黴。
而沒過多久,同樣的厄運突然降臨在己方的頭上。尤為甚者,一擊必殺,毫不留情!
誰是罪魁禍首?或許便是塵煉子有意惹出意外而混淆耳目,這才趁機痛下辣手……
三五丈大小的浮冰上,幾人守著一具血跡淋漓的屍身默然不語。少頃,臺勝從遠處收回眼光,轉而衝著身旁一人吩咐道:“此處極為險要,尚全留下……”
尚全,是一位中年漢子,有著洞天初期圓滿的修為。他點頭稱是,並隨手焚去地上的遺骸。
臺勝並未作罷,接著傳音召喚。
不消片刻,衛彪從遠處飛了過來。
“衛彪!你與尚全、木離子,還有秦華子,須將左右千里看守牢靠,不妨遍佈禁制,以免給人可趁之機……”臺勝很是鄭重的交代一番,卻又不耐煩地轉向右手一方傳音叱道:“秦華子!莫再擺出病仄仄的模樣,倘若有失,你少不了干係……”
此前雙方交手之際,唯有秦華子坐著不動而置身事外。據說他有傷在身,而眼下看來並無大礙,擺明要偷懶取巧。正值危機突發之際,那傢伙的舉動令人不齒,理當敲打一番,以免到時候誤了大事!
數百里外,秦華子從地上緩緩起身,遙遙拱手……
臺勝揮袖一甩,轉身奔往他處檢視。衛彪與尚全,各行其是。
秦華子看著臺勝遠去的背影,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遍佈禁制以作警戒,倒是一個好法子。不然自己又何必惹出動靜引人上鉤,早便一通亂雷扔了過去。只是弄不清塵煉子等人的來歷,這才手下留情。而來自木靈谷的這夥人,絕非善類,瞅著一個殺一個……
有人傳音安慰道:“老弟!保命要緊,切莫因小失大!”
秦華子衝著右手的遠處看了一眼,默默點頭示意。
一路之上,直至此處,木離子始終對自己體恤有加。那老者的人倒是不錯,卻只對秦華子而言,並非林某人……
秦華子舒展袍袖,施施然而坐。
右手的五百里外,是木離子;左手的三、五百里外,則是衛彪與那個叫作尚全的漢子。
秦華子的兩眼中精光閃爍,嘴角冷冷翹起。少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