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聲,道齊門的聞白子出現在了海面上,臉上還帶著冷笑。真武門的公羊禮與公良門的公良贊隨後而至,一個氣勢威嚴,一個神色鬱郁,各自心事不同。百安門的百里川則是慢騰騰地越過人群,神情中略有無奈。
見這四人終於現身,文玄子笑容溫和起來。他拱手說道:“盟主之位,關乎我九州仙門的傳承存續……”
“文玄子,不必多言,我且問你……”不待文玄子將話說完,聞白子不屑地打斷道:“你是否參與盟主之爭?”
文玄子笑容如舊,不置可否地說道:“爭,即是不爭;不爭,即是爭。最終怎樣,還要看幾位的意下如何……”說著,他眼光掠過百里川與公羊禮等人。
墨哈齊與陰散人悄悄換了個眼神,兩人默不作聲。松雲散人微愕,卻還是留意著聞白子等人的動靜。
百里川撫須一笑,說道:“此前的盟主便被我推辭不受,文玄子道友又何須多此一問呢!”
公良贊不說話,只是搖了搖頭。
公羊禮神色倨傲,不以為然地挺起胸膛,大聲說道:“我公羊雖不稀罕這盟主之位,卻要看看誰才是九州仙道的強者……”
文玄子含笑點頭,好似一切不出所料。
聞白子神色一凝,沉聲說道:“文玄子,我再問你一回,你是爭,還是不爭……”
三五句話之後,場上的情形已是一目瞭然。百里川、公良贊、陰散人與墨哈齊四人,皆無意盟主之爭。松雲散人與公羊禮則躍躍欲試,而聞白子卻還在揪著文玄子不撒手,繼續說道:“……此次仙門混戰與盟主之爭,皆由你一手挑起。我不信你會就此罷手……”
文玄子衝著滿臉疑惑的松雲散人輕輕搖頭,又轉向四周淡淡一笑,這才衝著聞白子說道:“你若無意盟主之位,我又與何人相爭?來日不管誰執掌九州盟,我神州門甘為附庸!”
聞白子眼中精光一閃,說道:“九州盟的盟主之位,乃強者居之,我道齊門又怎甘人後……”
文玄子笑容淡去,默然片刻,忽而輕嘆了聲,說道:“我雖無意權柄,卻不能忘卻仇怨!”他轉而揚聲說道:“聞道子害我師兄,道齊門難辭其咎。我今日便與其師弟聞白子生死一戰……”
聞白子冷哼了聲,刀刻一般的面容上透著一層寒意,盛氣凌人地說道:“不管是假借報仇之名,還是意在盟主之爭,你都不是我的對手……”他早已是化神後期的修為,根本未將化神中期的文玄子放在眼裡。
“呵呵!”文玄子突然朗聲說道:“既然如此,我便帶著門下弟子與你放手一搏,就此了結那樁千年的舊怨!”
聞白子一怔,隨即譏笑道:“你夏州與戎州兩家合一,足有千之眾,欺我舒州勢單力孤不成……”
文玄子昂然一笑,說道:“你我各帶百名小輩,其中金丹九十,元嬰十位。彼此兵對兵將對將,戰至最後一人!你敢否?”
聞白子又是一怔,不由得扶須忖思起來。
見此情形,其他的幾位高人亦是詫異不解。文玄子一向沉穩有餘,處事練達,何時有過這般的兇悍,或是說莽撞?化神修士之間的較量,分出輸贏不難,卻要各自帶著一幫子小輩鬥個你死我活,還要戰至最後一人,這是要血拼到底了!
松雲散人想奪得盟主之位,卻不想與幾家交好的仙門為敵。文玄子的出爾反爾,讓他有些糊塗了。那位謙謙君子般的道友,真是要報仇嗎?而若是不想報仇,又何須這般拼命呢?天道門與道齊門同樣是對死敵,彼此間尚留有一分轉圜之機。而文玄子此舉則是破釜沉舟的架勢……
文玄子兀自咄咄逼人,說道:“聞白子道友,若是不敢一戰,你便是認輸了,還請退出盟主之爭……”
聞白子一陣心念急轉,並未察覺有何不妥。他按捺不住心頭火起,冷笑著搖搖頭。未幾,其猛然厲聲命道:“魯牙,古作,速速與老夫調派弟子,與夏州一戰!”
百里遠處,舒州道齊門所在一方頓時忙亂起來,接著便有一道道人影疾飛而出。
文玄子暗舒了一口氣,隨即揚聲吩咐道:“夏州天震門上下,隨我老夫出陣一戰。無論輸贏,人均靈石一萬。神州門寧遠,帶門下弟子湊齊人手……”
聞白子盡遣門中菁英弟子,文玄子卻要帶著一個小仙門出戰。夏州的修士皆難以置信,紛紛看向天震門所在的人群。
聽到傳令的一剎那,天震門的五十多人尚愣怔原地,一個個神色無措。鐵七與胡老大同樣是目瞪口呆,面面相覷。自家的威名已是如此顯赫?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