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師伯、林長老,可有吩咐?”
兩百年過去,這對師兄弟皆有了金丹的修為,雖各自一身的陋習,卻並非一無是處。至少比起那些道貌岸然之輩要來的真實……
林一雙眉一展,說道:“為人者,與其練達曲謹,不若樸拙疏狂!你等想要好處明說便是,又何須這般遮遮掩掩,倒是與本性不符……”
齊雅的眼睛眯成了縫,欣慰說道:“知弟子者,師伯也!在下正是那心地質樸之人!”見其言語討巧,一旁的黃全眼珠子一轉,擺出傻乎乎的模樣拱手說道:“弟子結丹之後,連個正經的法寶都未添置,咱山門的日子窘迫啊!還請師伯長老賞賜一二……”
給點顏色便開起了染坊,豎個梯子便能爬上天去,這師兄弟的本性倒是叫人無所適從。林一淡淡一笑,抬手扔出了兩把飛劍,說道:“此乃元嬰修士的法寶,已被我抹去了神識印記。你二人不妨將其祭煉一番……”
元嬰法寶?林師伯出手真是闊綽!齊雅與黃全大喜,而尚未來得及道謝,四周呼啦一下圍上來二三十人,皆帶著迫切的神情拜道:“弟子懇求林長老賞賜……”
這對師兄弟急了,忙各自收起了法寶,轉身叱道:“諸位不得放肆!我二人當年差點便成為了林長老的弟子,豈是你等可以相提並論……”其不出聲則罷,一張口便得罪了眾人,頓時群情激奮起來——
“林長老,晚輩可是由您老人家收入山門的,與那兩個小子並無遠近之分啊……”
“林長老,弟子懇請拜入您老人家門下……”
“林長老,您老人家總要一碗水端平嘍……”
“林長老,可憐可憐弟子們吧……”
“林長老……”
見惹了麻煩,齊雅與黃全忙偷偷瞥了眼林一。對方神色淡然且不可捉摸,兩人忙伸開雙臂擋在眾金丹弟子之前,氣勢洶洶地喝道:“以下犯上者,門規不容!還不退下……”
兩兄弟原本想息事寧人,卻不想這下惹來眾怒。你自家佔了便宜不說,還借勢欺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等與林長老說話,幹你何事……”
“滾你孃的!想捱揍不是……”
“早看你兩小子不順眼了……”
“……”
清晨的小島之上,煞是熱鬧!而不消片刻,四下裡慢慢靜了下來。一個個野性難馴的弟子突然變得乖順了許多,並忐忑不安地盯著那端坐不動的林長老。對方面沉如水,雙眸中閃動著妖異的血光,叫人不寒而慄。
少頃,林一眼光清明,不緊不慢地開口說道:“之所謂兄弟鬩牆,外御其辱!你等並非不曉事理,只是頑性不改罷了……”其神色輕鬆,卻法度莫測,且不容睥睨。他接著緩緩說道:“死在我手下的元嬰修士不下數十位,你等人均一件寶物並非難事……”說著,其袍袖一揮,三十多道光芒徐徐飛出,逐一落在每一位金丹弟子的面前,皆為品相不凡的元嬰法寶。
眾人面面相覷,無不神色振奮。方才大夥兒只是趁機起鬨,卻不想並未受到懲戒,反倒是如願以償獲得了賞賜。出手便是三十多件法寶,這般胸襟氣度非大仙門的門主而不能有。林長老真乃前輩高人風範,令人折服!殺了數十位元嬰修士?嘖嘖!這才是名動九州的人物……
“有功必賞,有過必罰!”看著一個個金丹弟子收取了法寶,林一話語轉冷,不容置疑地說道:“我此前曾與鬍子約法三章,以後便是天震門的三條門規,敢有觸犯者,將嚴懲不貸!”
三十多個金丹弟子,連同齊雅與黃全在內,皆是心頭一懍,忙齊聲應是。林一不假辭色地說道:“天震門將會設下執法堂,爾等好自為之!”言罷,他不再理會眼前眾人,而是抬頭看向遠處。鐵七與胡老大回來了……
一前一後落在了小島之上,鐵七與胡老大神色詫異。諸弟子畢恭畢敬地守在林一的周圍,雖一個個難掩神色中的興奮,卻沒人敢大聲喧譁。
不及多想,這兩人到了林一的近前。鐵七晃動了手上的乾坤袋,說道:“昨日文玄子前輩許下的靈石盡在此處,還請林師兄處置……”
“你與兄弟們分了便是!”林一不以為意地擺擺手,轉而看向欲言又止的胡老大,問道:“有話不妨道來……”
胡老大忙點了點頭,拱手說道:“我與鐵七前去領取賞賜,有神州門弟子傳令,自即日起,各家仙門迴轉,大戰就此作罷……”
林一輕輕皺了下眉頭,反問道:“半個時辰之前,便有各家修士相繼離去。如此大的動靜,你以為瞞得過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