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轟鳴聲不絕於耳,山石橫飛,天翻地覆……
於此山崩地裂之中,五道人影快若流星,一陣左突右閃,頃刻間便竄出去數里。身後的轟鳴聲漸遠,一道狹長不見盡頭的山澗迎面而來,林一腳下不停,帶著天震子幾人疾奔而去。
有人暫且逃過一劫,而有的人卻大禍臨頭。靜若處子動若脫兔,這句話誰都知道,而事到臨頭的時候未免有人拖泥帶水,最終誤人誤己。
察覺林一要逃,古作吩咐了一聲便欲動身去追。司慶、項元等幾位元嬰後期的高手應變極快,而那幾個失手殺了同門的修士則因心神不定而慢了一步。便是這稍稍的遲疑,十七人便各自陷入地下。
突遭異變,再顧不得追殺林一,眾人東奔西竄。閃念之間,十七人又不見了三位,古作大急,高聲呼喊著勿要走散,並與幾位元嬰後期的高手衝在頭前開路。卻不想腳下震動,一道帶著驚人氣勢的黑影破土而出驟然襲來。
頭上有山石坍塌砸下,腳下突現異獸兇猛,眾人不禁大驚失色。誰料那道黑影倏忽即過,轉瞬消失於地下不見了動靜。
不容多想,古作與司慶等人忙奪路而去。昏天黑地一般的狂奔了半個時辰,一行人這才驚魂未定地停了下來。狹長的山澗竟是被一道鋒利的石壁從中劈開,分作了一大一小兩個路口。
回頭打量了下身後,古作的臉色黑成了鍋底。來時可是浩浩蕩蕩的二十四位高手,而眼下連自己在內只餘下十人。尚未觸及那小子的一根汗毛,便折去了這麼多人手,這……唉!
不過,七位元嬰後期的高手卻分毫未損,再加上三位元嬰中期的相助,對付那小子應非難事!
古作長吁短嘆之際,諸人的臉色亦不好看。連番生變,莫名其妙的便失去這麼多的同伴,感同身受之下,令人不勝唏噓。
“方才那地下不知是何妖獸,真是嚇人……可惜了我那幾個師弟啊!”項元神色悲慟,卻徒有恨意而無從宣洩,只得如此嘆息。
有人說道:“地龍?巨蜈?皆不像啊……”
司慶揹著雙手於四下里張望著,眼光中閃動著寒意,隨口說道:“若我沒看錯的話,那只是妖獸的一根觸手。而其究竟為何,卻無從得知……”
狹窄的山澗不過兩、三丈寬,兩側的峭壁卻直插天穹而高不見頂。一線昏黃的天光之下,山澗之中碎石遍佈,連個坐下歇息的地方亦沒有,眾人只得堵在此處站著藉機緩口氣。由此前去十餘丈遠,便是一左一右、一大一小兩個澗口,不知所終。
司慶的話說完,一時無人應聲,卻一個個滿目的駭然。一根觸手便於瞬間捲去了數人的性命,若是妖獸現身,還有人可以僥倖逃生嗎!而之前的山坳上雖是詭異莫測,卻並未坍塌崩毀,莫非是因那女子的緣故?星火如雨,石屋飛天,那一切仿若夢幻……
“我等傷亡慘重,林一難逃此咎!須將其剿殺,才可為身隕的道友討個說法……”
這番話引得諸人看來,古作頷首示意了下,轉而往前踱了幾步。看著前方路口,他帶著陰鷙的神情又道:“左右兩條道兒,擇一而行……”頓了下,其問向一旁的司慶:“師弟,若你是林一,會如何選擇?”
司慶用手抹著稀疏的鬍鬚,往前打量一眼,若有所思地說道:“若我是那人,當循大道而去!”
古作皺了下眉頭,說道:“他明知我等必會順著大道追去,何不另尋他往,以圖擺脫……”
“若想擺脫追殺,當反其道行之!呵呵!不過……”司慶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師兄所言頗有道理!那林一亡命之下又怎及多想,定是落荒而逃!師弟我以己度人……”
古作手臂輕揮,說道:“不可耽擱,速從右側小道追去……”
……
逃離山坳後,林一等人直奔山澗而來。遇上岔路之時,他根本未作他想,徑自竄向左邊的澗口往前疾行。
一日之後,狹窄的山澗漸漸變寬,腳下的路好走了許多。林一慢慢落在後面,忙著佈下了幾道禁法以阻追兵。
馬不停歇地跑了這麼久,身後未見敵蹤,天震子與紫玉師徒皆鬆了一口氣。前方挨著峭壁的一塊大石頭尚算平坦,幾人趕至近前歇息,藉機等待林一的到來。
土黃色的大石頭有兩丈多長,卻有四五丈高。其大半挨著山澗的峭壁上,餘下的一小截尚有丈餘且略略翹起三尺多高,正好可以安坐。
趕路匆忙,幾人皆未對大石頭有所在意。天震子一屁股坐了上去,很是舒服地盤起雙腿,連聲感慨個不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