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聲,輕輕皺起了眉頭,自問道:“之前,我並未道出實情,那小子又怎知曉鮫綃的真正用途呢?”少頃,他又不屑地搖搖頭,說道:“為利之所誘,而無畏生死者,不過爾爾……”
“亦不盡然!那林一機智多變,未必沒有見微識著之能!”遲疑了下,羅秋娘含笑說道:“若其不死,我等不妨予以善意!如此,才不至於失去掌握……”
“秋娘所言有理!無論那小子是死是活,此事決不容外人知曉……”步陽子出聲以示贊同。居平子默然片刻,靜靜打量著身前的陣法。須臾之後,他深以為然地說道:“機事不密則成害!一切還須穩妥才好……”
……
山洞內那片不大的地方,擠著玉山島兩家仙門的五位修士。
一塊臥牛之地,靜坐小憩尚可,卻不好用來吐納行功。而天震子等人修為被封,稍事歇息之後,只得這麼幹巴巴坐著,並瞅著某人的背影,不敢有所相擾。
這一個月以來,林一面對那洞穴而坐,安若磐石。所在逼仄,四周兇險莫測,他亦不好靜坐行功,唯恐生變。此外,修士行功,幾丈方圓內皆為靈力籠罩,難免要殃及那幾個沒了修為的同伴。
不過,林一併未閒著,而是一直握著手中的玉簡,並於識海中,將其揣摩、推衍並加以領會。
玉簡來自道齊門聞道子的遺物,便是那篇“五行禁法”。長久以來,林一於閒暇的時候對其多有研讀,卻不得登堂入室。當猜測出聞道子的身份之後,他深知這篇禁法的不凡,便由此而專注起來。
此時此刻,為居平子所困,著實讓林一見識到了五行禁法的威力。
拼勇鬥狠,林一不懼那三個元嬰後期的高手。而現如今,對方僅憑著禁法便讓自己無可奈何。由此可見,爭勝之道,修為、心智及諸多神通法門缺一不可。若想與對手周旋下去,便不能不對這五行禁法有所熟知。
為此,林一索性藉著被困之際,將玉簡中的五行禁法再次好好琢磨了一番。
陣法,須以陣旗陣盤為陣,可大可小,可封山鎮海,可生殺困禁,威力強大;禁制,以法訣成陣,倚物借勢,隨手可就,妙用無窮。而五行禁法,則是集前兩者之大成。其拋去陣旗陣盤不用,而威力尤甚;單憑法力法訣憑空成陣,可攻可守,則愈發的玄奧而神異。
五行禁法,暗含五行之道,分別衍生出天殺、地困、風雲、生死與陰陽五種禁法,彼此相佐相承,相生相剋,變幻莫測而威力無窮。
天殺禁,絕殺之勢,兇不可擋;地困禁,困若牢籠,堅不可摧;風雲禁,真幻莫測,乾坤逆轉;生死禁,生死陌路,殊途同歸;陰陽禁,魂飛魄散,生死兩難安。總而言之,五行禁法,生殺困禁不過眨眼之間。一旦陷入其中,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只得任人擺佈。
五行禁法,不可謂不厲害!而其法陣晦澀難懂,手訣更是繁雜無數,極難推衍與練就。
只不過,林一對煉器與丹道小有造詣,對陣法與禁制之道所知甚多。故而,他嘗試入手禁法之時,並不陌生。加之一兩百年過去了,滴水足可以穿石!更何況其親身感受一番禁法的威力與變化,雖身陷囹圄,不無所獲……
不知不覺中,已過去了一月有餘,林一從手上的玉簡上回過神來,暗暗搖了搖頭。五行禁法博大精深,非數百年之功而不得盡數領悟。好在這麼一番苦功下來,至少已獲悉‘陰陽禁’與‘地困禁’之門徑所在。
暗舒了口氣,林一收起了玉簡。推衍法陣極為消耗心神,使人略感疲憊。尚不及歇息,他又眉頭輕皺,隨即便不作遲疑,起而轉身走向了洞口。
見狀,天震子迫不及待地跳了起來。枯坐月餘,林師弟總算是有了動靜。他才想出聲說話,便察覺到了洞外的情形,忙跟了過去,並擺手示意紫玉師徒守在原地。
轉眼之間,兩人一前一後出了洞口。天震子尚不明林一的用意,卻見其掐出個手訣,罩在陣法外面的雲霧散去,現出十餘丈外那居平子等人的身影來。而那三人已擺好了強行破陣的架勢,不由為之一怔。
“居平子,一年之約未至,你所欲何為?”林一嘴角帶著嘲諷的冷笑,明知故問。他又傳音與天震子,悄悄交代了幾句。對方眨巴了眼,不為人察覺地後退了一步。
羅秋娘臻首輕搖,神色狐疑;銀鬚銀髮的步陽子則是帶著傻笑,與其神情不符的是那眼光中所閃動著的寒意;而居平子則是稍顯錯愕,轉而又幹笑了聲,說道:“呵呵!心繫道友之安危,令人坐臥不安吶!”
林一嘴角一撇,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