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行前,師父有過jiāo代,修士涉足玄天塔內,或是由此一步進踏入玄天境,或是會有一番周折,皆是個人機緣所致。詳情如何,師父亦未明言。不過,秋採盈應無危險。
寂靜的石塔之中,蘭琪兒心神守一,靜默了一會兒之後。她神sè坦然,蓮步輕抬,向著那石階踏去——
……
大夏的眾多修士,在進入玄天塔的那一刻,皆是一般的情形。面對空寂無人的石塔,愕然之際,有人如秋採盈相仿,急著邁上了石階,爾後失去了身形;有人小心謹慎,躊躇半響後,才不得不舉步向前。
黑山宗的公冶平,這已是二次來到玄天塔內。跟在身邊的兩個長老沒了蹤影,面對空無一人的石塔時,他毫不慌張,氣定神閒,全無了往日輕浮而張狂的神態。
數十年前的今日,我雖是一步踏入了玄天境,卻錯過了玄天塔內的心xing歷練。今日,以我金丹期初期的修為,若能由此而使得道心圓滿,金丹中期亦不遠矣!
想到此處,公冶平緩緩抬步向前,在腳步踏上石階的剎那,其神sè一變,周身光芒隱隱閃爍。
“哼!”公冶平冷哼了一聲,眸中jing光閃現,其周身光芒隨即消隱不見。
前腳踏定了石階後,公冶平接著便抬起了另一隻腳,誰料眼前景物突然一變——
……這好像是黑山宗附近的山谷……
這一年,公冶平不過十六七的模樣,只是一個小小的練氣弟子。同在這一年,其父公冶幹也只是宗mén內尋常的金丹修士……
……迎面走來幾個年輕的男nv修士,乃是公冶平的同mén。其中一人是宗mén長老的族親,名叫解周。其修為略高於他人,整日裡盛氣凌人。
“小子,給我站住!”公冶平匆匆瞥了一眼那個俏麗的身影,便yu躲閃之際,解周喊住了他。
“嘿嘿!師兄喚小弟有何吩咐呀!”公冶平賠上笑臉。其父雖在mén中稍有威勢,卻不比解周的背景深厚。識時務者未必是俊傑,卻是保身之不二良法。這個道理,他自小便懂得。
只是,一聲嬌笑聲輕輕響起,仿若深深刺痛了公冶平。他悄悄望去,見正是俊俏的閆chun師妹,lu出譏諷笑意的剎那,竟是帶著鄙夷的神sè扭過頭去。
眼角chou搐著,公冶平依舊嘿嘿笑著,衝著幾位同mén連連躬身。他低下頭的瞬間,目光中有yin沉的神sè一閃即逝……
玄天塔內,公冶平已是閉上了雙眼,惟有眼角在chou動不已。他腳已踏上了石梯的第三階……
……在一處無人的山dong前,公冶平衝著身後之人連連拱手,討好地說道“解師兄啊,此處並無他人知曉,你可千萬要守口如瓶啊!”
解周帶有狐疑的目光,打量了一眼公冶平後,禁不住lu出貪婪之意,罵道“小子,若是此dong內真有你說的靈泉,以後自然少不了你的好處。可若是你敢騙我,哼!”他恫嚇了一聲後,利you之下,還是忍不住走向了山dong……
玄天塔內,緊閉雙目的公冶平,繼續抬起腳步,他的chun角lu出一抹冷笑……
……山徑之上,迎面走來的是閆chun師妹。公冶平雙眼放光,止住了腳步。
“你見到解師兄了嗎?”閆chun見是公冶平擋在了身前,臉sè現出一分嫌惡的神情來,卻還是出口問道。
眸光的深處,有哀傷、也有憤怒,有不甘、也有怨恨。只是,無人在意公冶平神sè中的異樣,他帶著人畜無害的笑容,討好地說道“還真是巧了,方才我還與解師兄說話呢,他就在前面一個……嘿嘿!”
見對方吞吞吐吐的模樣,閆chun擠出一分笑容,說道“哼!故作玄虛!莫非有什麼說不出口的?不如帶我去瞧瞧如何呀!”
……
收起五行鬼煞旗時,任憑深陷其中的閆chun,是帶著怎樣悽婉的神情哀求,公冶平皆是一臉的落寞與沉靜。只是,他眸光中的哀傷,卻愈發地濃重了起來……
那是此生喜歡的第一個nv子,受其傷害也是最深。她,最終還是死在自己的手中。
玄天塔內,公冶平的神情扭曲了起來,他落下的腳步有些匆忙。
“求求你,公冶師弟……放過我吧……”
那一雙動人的眼眸,和著那悽怨的容顏,再一次出現的面前,使得公冶平的心頭陣陣刺痛,神情亦變得痛苦而猙獰起來。他腳步踏上石階的剎那,其周身光芒一閃,便在玄天塔內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