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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連的兩日,玄天mén的傳送陣又是開啟了幾次,便沒了動靜,想必是各個大小仙mén的修士到齊了。第三日的清晨,當林一睜開眼睛起身時,發覺山谷中多了幾分異樣。
黑山宗的人群,不知何時大了許多,怕不有二三百人的樣子。而山谷南面的過山小徑中,出現幾位年長的修士身影,谷中玄天mén的修士,竟是齊齊躬身拜見。見狀,早已守候多時的大小仙mén的長輩們,亦紛紛走出了人群。
正陽宗的晏起,一直是獨自靜坐一隅。此時,他衣袂一振,起身舉步,衝著那幾位修士走去。
從玄天mén弟子的動靜可以得知,來者乃是玄天mén的掌mén廣齊子,以及長老餘行子、弘道、施諸等一眾金丹修士。
一位神sè莊嚴而不苟言笑的白鬚老者,越眾而出,輕輕拱起了雙手。各個仙mén的主事人亦紛紛執禮問候。
“老夫廣齊子,代我玄天mén上下,迎諸位仙駕!若有禮慢之處,見諒!”
老者不緊不慢地客套了一句,又面無表情地接著說道“正陽宗的晏起道友、定海宗的權尤道友、黑山宗的達méng與枉尺道友,有禮!”他目光淡淡掃過紅雲宮等人,眼皮一耷拉,便不再言語。
金丹後期修士,有著自身的矜持。未被招呼到的mén派中人,稍顯尷尬,卻也不敢作態。倒是廣齊子身後的餘行子,適時走了出來。其臉上綻開一絲笑容,拱手說道“見過諸位道友!這兩位,應是黑山宗的公冶平道友、與紅雲宮的水英長老吧!幸會!”
公冶平身為少宗主,也隨著人群前來拜見玄天mén的掌mén,卻與別人同樣遭受冷落。他不以為意,臉sè一直掛著笑容。
見對方的長老給足了臉面,公冶平全無往常張揚的作派,而是謙和地一笑,拱手說道“道友的稱呼可不敢當,晚輩公冶平,有禮!”
同為金丹期的修士,而自稱晚輩,如此謙遜的人可不多見。公冶平的作為,使得左近紅雲宮的水英長老有些詫異,卻令餘行子連連點點頭,以示讚許之意。便是玄天mén的掌mén廣齊子,亦是抬了下眼皮,手扶長鬚嗯了一聲。
定海宗的權尤與正陽宗的晏起,二人立在一旁並不多言,而是目光在公冶平的身上一撇即過。
餘行子回首看看廣齊子,見其兀自一言不發,餘下的同mén亦是同樣的神情,他呵呵一笑,揚聲說道“玄天境開啟在即,願諸位不負此行!”
……
這一日,臨近正午時分,‘望天谷’中的修士,皆起身湧向了玄天峰。
日頭的照曬下,通體金黃的山峰,愈發的耀眼。那上冠九霄、巍然峭立的氣勢,令人仰止!
距山腳四五里處,林一隨著眾人停下了腳步。不待再次仰望之時,卻見無數道虹光,直衝雲霄——
果然神奇!看著這壯觀的景象,林一暗贊一了聲,低頭看看手中的一片yu符。此物乃是玄天mén專為練氣修士所備的傳送符,憑藉此符,可直達玄天峰的峰巔。
腳下劍虹一閃,晏起已是帶頭拔地飛去,隨後便有築基修士回首高喊了一聲“我正陽宗弟子,走——”接著又是十數道劍虹,若流星倒掛一般,曳空而去。
見前面的同mén一個個身上光芒閃爍,便倏然升空,林一手上輕輕用力,捏碎了yu符,隨即便覺得一團光華包裹起周身,忽而腳下一輕,風聲乍起——
只是風雲急遽變幻的剎那,眼前爍動不止的光芒一隱,仿若天地逆轉一般,只是喘息之間,林一便已置身於玄天峰的萬丈峰巔之上。
雙腳落地之時,一股強勁的風勢襲來,引得林一後退了幾步,這才勉力站穩了身形。他訝然望去——
這萬丈的峰巔,竟如同刀削一般平整,不下千丈大小的山坪之上,呼嘯的旋風裹著雲霧,急遽旋轉不停;強勁的風勢籠罩著峰頂,好像要將整座山峰拔起。而被旋風圍在當間的,竟是隱隱可見一處寬數十丈、高百丈的石塔,只是被雲霧遮擋,難見其真容。
在旋風的邊緣,大夏各個仙mén的千餘修士,皆駐足觀望,為眼前的奇異景象所震撼!
林一回首看看身後,茫茫一片;轉身又仰首望去,風雲jidàng不休,日頭也不見了蹤影;前方,那石塔透著玄妙,難以捉mo!
午時已到,那好像永無停息的旋風,忽而緩慢了下來。須臾過後,煙霧散去,一座紫金sè的石塔,初現崢嶸!百丈高的石塔倚天峭立,古樸而肅穆;渾然一體的塔身,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