詫然,無言以對。方才與那女子說話竟被這人看在眼裡,只是這番猜測卻謬之千里。對方拈著淡髯狡黠一笑,甚為好心地慫恿道:“不論你是真話還是假話,只須好聽,便可博得佳人歡顏!你不妨試一試呀……”
藏下心頭的小心,林一哭笑不得。而那女子察覺身後的動靜,已是雙頰緋紅。她忍不住便要回頭斥責,卻見那說話之人一臉溫和的笑容,還雙手一攤,示意自己的無辜。其含羞帶嗔,輕啐了下,忙又回過身去。
“呵呵!”見自己一番言語使得兩人生出窘態,那男子自得一笑,卻又抬頭望去,自語道:“咦!今兒好熱鬧……”
林一神色一動,便聽得頭頂傳來風聲破空的動響,由遠至近,氣勢驚人。暗訝之中,他隨那男子的目光看去,只見三人從空而降。為首之人中年模樣,錦袍裹身,雙腳凌空,留著厚重的短髯,神情陰鷙。其後跟著兩個御劍的金丹修士,皆是煞氣逼人的模樣。
轉眼間,三人落下身形之後,直奔城門而去。
突見有人闖來,守門的嵐城修士便欲攔阻。而那為首的中年人眼睛一瞪,未及發作,身後已有人上前一步,掏出一塊玉牌扔了過去,高聲斥道:“安敢阻我家堂主的去路?”
這位當值的築基弟子忙接過玉牌,稍稍打量了下,便陪著笑臉說道:“原來是魔煞門魁星堂的高人駕臨,有禮了!不過,入城之人皆要查勘身份,城規如此……”話未說完,玉牌已脫手而去,這人只覺得透體冰寒,身子禁不住抖若篩糠,難以承受的重負傾軋而來。他連連倒退了幾步,這才勉強立足,已是臉色大變。
與此同時,城門處其他的值守弟子,以及那些等待進出的修士,皆為煞氣所逼,一個個身形踉蹌,東倒西歪,頓時閃開了一條路來。
“哼!讓商某與這些小輩扯為一談,真是放肆!便是你家城主在此,亦不敢如此無禮……”呵斥了一句後,那中年男子收了身上的氣勢,便欲昂首走進城門,卻有人怪聲道:“真是好大的威風,嚇死我了……”
帶著嘲諷的話語聲這邊響起,便使得城門處的眾人皆嚇了一跳。這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要知道那人可是位元嬰前輩啊!
那叫作商尹的元嬰修士身形一頓,緩緩轉過身來,臉色冷的嚇人。城門前諸修士皆惴惴不安,只見一人揹著雙手緩步越過人群,還若無其事地衝著一旁的年輕修士打著招呼。
這正是方才與林一說話那人!
“你是何人?”商尹冷聲問道。他已看清來人的修為,不由得按下了心頭的火氣。
這貌似書生的青衣男子呵呵一笑,於對方相距數丈遠處停了下來,說道:“我是說公道話的人!”
商尹眼睛一瞪,問道:“你這是何意?莫非要與商某作對?”
“非也!數十萬裡之內,怕是沒人敢招惹你魔煞門的是非……”書生男子搖頭晃腦說了一句,對方冷哼一聲,神色稍緩。他視若未見,很是隨意地又說道:“只不過,魔煞門的名聲太差,怕是神州門亦早有耳聞……”
商尹張口駁斥道:“一派胡言……”誰想對方神色不變,笑道:“你一個元嬰修士,動輒便與小輩為難,著實無趣啊!俗語有云,家有家法,城有城規。守門的小輩亦是職責所在,只待你道明身份來歷,他不敢不讓你進去。而你三人又何須如此橫衝直撞,平白讓人看了笑話呢?”
“你敢教訓我?”商尹的臉上露出了陰冷的笑容。
書生男子神情一怔,很是無奈的說道:“非也!古人有云,義者宜也!我不過是為這些小輩仗義執言罷了,何錯之有?豈不聞君子喻於義,小人喻於利。而我輩中人,當正其義而明其道……”
商尹的眸子裡寒意一閃,卻是冷笑道:“呵呵!這位道友真是巧舌如簧,令商某自嘆弗如!敢問尊姓大名,改日我定當登門請教!”
書生男子不以為意地搖搖頭,隨即又揹負雙手,嘆了一聲,說道:“一番好意成流水,我是奈何不了你……”他話語一頓,臉上露出熙和的笑容,接著說道:“想上門打架?恕不奉陪了!俗語說得好,君子動口不動手,你又奈何我?”
商尹閉上了眼,長吁了下,身上的氣勢洶洶欲動,嚇得圍觀的眾修士忙往後縮。
毋庸置疑,這兩位皆是元嬰前輩啊!方才還衝著書生男子嗔怒的那素衣女子,此時亦是跟著眾人往後退避。回身撞見瞧熱鬧的林一正興致勃勃的樣子,她不禁低聲說道:“你這人好沒見識……”
林一方才還對那書生男子持有戒心,這會兒卻對其生出了幾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