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你還必須要忍。
畢竟身為二師兄,季湯為人豪爽,處事卻不失沉穩。他的面色雖不好看,可心有顧慮之下,還是用目光示意羅融與俞子先二人,不必為一時氣盛而爭這口舌之快。
季湯的目光掃過兩位師弟,卻見姚子已霍地站起身來,他不由得一皺眉頭。這個姚師弟還是存不住火氣,須知此處不比九龍山啊!
“你這人好生無禮!在罵誰呢?”手指說話那人,姚子怒氣衝衝地問道。
那人嗤笑了一聲,臉上掛著譏誚的神色,不屑地看著姚子,不緊不慢地說道:“我罵的是畜生,你也聽得懂?”
一陣鬨堂大笑中,那人得意地端起酒杯,頗感意氣風發。
季湯見姚子已氣得面如醬紫,忙出聲制止道:“姚師弟,不可生事!”
姚子聽到二師兄的話,雙目怨毒地瞪了那人一眼後,恨恨坐下,又咬牙切齒地罵了一聲:“狗東西!若是以往,我早便出手教訓了他!”
姚子說的也沒錯,此事擱在以往,他早跳起來打人了,可如今,也只能發一句牢騷罷了!
俞子先也是個燥脾氣,同樣被氣得不輕。不過,二師兄已然發話,見羅融同樣是沉著臉不吭聲,他也只能搖搖頭忍了下來。
兩桌相隔不遠,大堂中的噪雜聲還是沒能掩住姚子的罵聲。
食客們都以為,這場爭執的一方忍氣吞聲,此事便也過去了,未料到姚子的嗓門不小,又罵了回去。那人自然也是聽到了,勃然大怒!
看衣著,便知這幾個人來自異域,隨意調笑一番,不再尋他們的麻煩已是好的了,算是吃酒時湊個樂子。可那個畜生竟敢罵自己?真的不知死活!
那人越想越火,“嘩啦”一聲,便將手中的酒杯摔了,猛地站了起來,高聲大罵道:“何處來的小畜生,竟也敢在北濟島撒野,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當眾的斥罵,令季湯四人面色一變。此人顯然是衝著自己來的,明擺著不願罷休。
那人見這四個外地人不敢吭聲,愈發的囂張起來,繼續罵道:“幾個蠻夷小輩,也不在這街市打聽打聽,誰不知我宿車的名頭!快給我滾過來,好生給爺賠個禮,興許宿爺我能開恩饒了你等!”
那個叫做宿車的男子,罵罵咧咧,盛氣凌人。大堂中的食客卻是司空見慣,想必也是熟知此人的德性,一個個低頭吃喝,並無人敢出來多話。便是店裡的夥計,也嚇得跑了個沒影。
“二師兄!”俞子先低吼了一聲,他被這番無端的辱罵氣得攥緊了拳頭,額頭上青筋直冒。可有季湯在,他還是不好自作主張。
季湯麵無表情地坐著,一言不發。若是師兄弟們有個閃失,作為二師兄的他,難辭其咎。
羅融的心中也有火氣,卻也知二師兄的顧慮。他搖搖頭苦笑道:“算了,這酒也別吃了,你我回去睡覺。”
季湯默默點點頭,對那個宿車是看也不看,便站起身來。
宿車一個人罵得威風,卻無人理睬,頗感無味。他見對方要走,心道,現在才知道害怕,晚了!
“給我站住,我讓你等離開嗎?”宿車一摔衣袖,竟是揹著雙手,氣勢洶洶地走了過來。
本想好好與幾個師兄吃頓酒,被辱罵了還不說,這酒還沒吃成,姚子的胸中是怒氣難平。見對方還敢前來阻攔,他上前一步,目光陰鷙地盯著那個宿車,從嘴裡蹦出了幾個字:“你待怎地?”
大堂內的動靜,驚動了酒樓的掌櫃。一個四五十歲的男子跑了過來,卻不敢及近,衝著宿車連連拱手,說道:“宿車,別在這鬧騰啊!你還讓不讓我做生意了!”他又衝季湯四人陪著笑臉說道:“這幾位客官也請多多擔待!”
有人打圓場,還是酒樓的掌櫃。季湯幾人本不想多事,拱拱手便欲作罷。誰成想,那個宿車不願意了,他身後的幾個同伴,十足潑皮的模樣,也狐假虎威地湊了上來。
宿車不耐煩地眼睛一閉,下巴一甩,衝那個掌櫃的擺擺手,說道:“你別在這兒礙手礙腳的了,毀壞了東西自有我哥哥陪你!”
那個掌櫃的一聽宿車提到他哥哥,如同觸犯了什麼忌諱一般,無奈地嘆息了一聲,竟搖搖頭走開了。
眼角瞅著掌櫃的背影離去,宿車得意地哼了一聲,卻見擋在眼前的人橫眉立目,正是那個瞧著便不順眼的外地人。
吆喝!仗著你身軀健壯,便敢在我宿車的地頭撒野?
第二百七十四章舉步維艱
第二百七十四章舉步維艱
在北濟